以被纯粹量化,那么亲情、友情都可以由多个人来共享,唯独爱情最特殊,唯独爱情是只分配给一个人的,不会因为共享而被稀释一分一毫。后来那种感觉升华、再后来又被迫中止。如今,那一场海岛饿吻之后,却竟又这样不知不觉、不明不白地回归了。
“就一片?”
电话那头的男人低低重复了一声。
“嗯?”
他叹了口气。
“方清月,我之前是开玩笑的,我不嫌你肉多。查案这么累的时候,你该不会在节食?”
她抓紧抱枕。
“不是啊,我没有节食,更没有‘肉多’,你不要太过分,都说三遍了……”
手机听筒里传来羽毛拂耳般的轻笑。
“那我以后不说了,好不好?”
抱枕被她的手指捏成奇怪的形状,她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抿起来。
“老袁在么?要不再让他给你做点宵夜吧,多吃点。”
“不在。我刚回来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他……让我明天去陪他下棋。”
“让你陪他下棋?”
他又开始轻笑,她听到电话那头依稀有车声。
“那你告诉他,案子结了之后我就去,别虐你了。”
她也无声笑,重新拾起毛巾,裹住头发。
“他说你言而无信,总说去陪他下,但总是不去。”
“这次一定去。”
她没再说话,他也没有。听筒另一头的车声远了。
“你回家了么?”
“没。”
她捻捻眉心多出来的褶皱。
“还在队里?”
……这人是完全没把她说的“退烧初期要多注意休息”的话当一回事么?
——
听筒另一侧,成辛以短暂停顿片刻,上半身趴到方向盘,仰起头,抬眼看向楼栋上方。
她卧室的窗亮着昏黄的光,窗帘拉得严严的。他想象着她此时此刻的模样,也许是窝在沙发里,也许是刚洗完澡、头发半湿,也许是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躺在床上了……但不论是哪一种,他都很想很想马上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