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到床边穿好鞋,扶着床帷站起身。
肿痛感无法忽略,可是却隐隐的有些舒爽。
李奚觉得自己恐怕是魔怔了,被虐还觉得舒服,他有听身边人说过,阉人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使自己来达到常人的快乐,手法甚是怪异,身体残缺之人多数有着难以启齿的癖好,看来自己也不例外。
正在捡衣服往身上套的同时,小豆子又拍门:“干爹你快些,圣人找你呢,薛淑妃已经出宫,他让你清点一下水絮宫的宫人,再决定派遣到何处去。”
“什么?薛玳……薛淑妃走了?走哪儿去?”
小豆子推开门,自顾自地捡衣服给李奚往身上套:“回庐州啊。圣人决定立后遣散后宫,您不是早就知道吗?”
李奚现在是彻底呆住,他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薛玳儿将要离开的夜晚,他只记得一次又一次,耳鬓厮磨,还有那些画面在脑海反复播放。
然后薛玳儿就这么干脆地走了?走之前为何要这般对他?是暗中对他产生情愫?还是就想走之前玩弄他?他不知道薛玳儿说的那句“只想你以后能快乐一些”是什么意思……昨晚上那算哪门子快乐啊!今天人直接头也不回地跑路了,拿他李奚当什么?
可是他与薛玳儿发生这事还不能告诉任何人,说出来大家也不信啊,人家堂堂四妃为了犒劳内侍准备一桌饭菜然后把他灌醉睡了?他一个太监,人家又是何必呢!
想起昨晚那些羞于启齿的画面李奚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水絮宫。
小豆子看着面前这阴晴不定的干爹大气都不敢喘,在一旁安静地候着。
李奚站原地消化许久,这才带着小豆子回到皇帝身边。
*
崔婴又恢复整日跟在皇帝身边寸步不离的状态,她都没空把自己得的赏赐分给薛玳儿,以前有好看布料还会叫淑妃一起来挑。
司徒霖突然又将她看得这样紧,不过随后她就得知一个好消息。
“真的带我去扬州?”
“当然是真的,朕何时骗过你?此行主要是想修一条南下的运河来打通玉京与南方的商贸往来。”
“大概去多久?”
“水路很快,加上考察大概一月有余,过完十五我们就出发,此行带上王铄和李奚。”
崔婴点点头,过完正月十五赶到扬州时按理说能见到初春的花朵,毕竟扬州的春来的早,返回玉京时,玉京的花还未败落,又能欣赏一番,这春天的旅行可真是件好事!
崔婴就开始有意地去看沿路途径这几个州的民俗游记,意外找出很多有趣的传说。
未曾想到皇帝找来两个慈眉善目的老宫女教她礼仪。
我进宫前可是认真学过的,这次又要找人教我,是嫌我礼术不够多?
崔婴虽是心有不满还是应下来。
不过老宫女也比较随和不怎么逼迫她去学,碰到错处也耐心的指出来交给她如何应对,崔婴跟着学习了很多。
她不反感两位“礼学博士”,就是不懂司徒霖究竟是何用意。
直到有那么一天,皇帝正常起床去早朝,她也被叫醒,流云飞雪开始给她梳妆打扮,甚至加着十二分的小心。
“为何要打扮如此庄重?”宫婢皆是回以一笑不做回答。
崔婴很少穿朱红色配墨色,这般肃重的颜色在四妃中很少见到,她被打扮好扶起来送到太极殿外,这才算是真正回过味来。
司徒霖不会是来真的吧?
她心中满是忐忑,随后殿门被推开,一身礼服的李奚走出来,高声唱和,念完礼词请崔氏贵妃进殿受封。
她进殿时无暇观察群臣的反应,若是仔细看,能发现王铄的暗卫不知何时已经持剑守候着。
李奚将那一通夸奖崔婴的骈文唱完,礼毕,群臣皆是送上贺词,祝贺玉国有了皇后。
天子满含笑意地站起身,走到崔婴面前,执起她的手,接受群臣的祝贺。
崔婴这才瞥见群臣中有一老臣哆哆嗦嗦,面前的几案被劈砍成两半,那忍着恐惧强颜欢笑的样子十分别扭。
是啊,司徒霖肯定是做了什么才能让群臣同意把毫无根基农户出身的民女立为皇后,究竟是什么呢?崔婴很是好奇。
后经李奚透露,有人持反对意见且将崔家贬的一无是处,然后圣人从王铄腰间抽出剑一下把桌子砍成两半。
“爱卿若是有意见,不然这皇位给你来坐?”群臣脸上皆是诧异神情,从未见过圣人动武,时间一长他们一直觉得那是好说话的一位仁君,忽略了圣人也有自己的脾气。
“朕早就忍你们这帮家伙很久了,别逼朕动手。你们确定自己洗的干净,能和王溪禅徐牧一党没有任何往来?以为大理寺都是闲得无事做,查不出来你们私下的勾当吗?朕全知道但是朕不同你们计较,连朕要立后都出来阻挠,你们未免太过分!今日谁再说一句使不得,朕就让王铄把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