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可不能这个时候出乱子,他带出来的人,也要一个不少的带回去。
沈九微也知道推车上再没有位置放这些棉花了,若是继续留在这里,等官仓那边的闹剧差不多了,他们就逃不出去了。
“走。”恋恋不舍地看向那半仓库棉花,沈九微狠心扭头和众人一起离开了。
古斗是田北带着出来历练过的,加上他耳力异于常人,自然是将人往僻静无人的地方领。沿着县城边缘绕了一圈,终于安然地来到了城门口。
期间两侧的民宅内不是没人听到街上的声音,他们不过是不敢露头出来看一眼罢了。或许有人偷偷地看了,或是看他们人多又是夜行不敢出声也未可知。
模仿鸮欧欧几声叫唤,隐藏在城门口附近的一个人朝他们方向过来。
“三当家、冯头,都准备好了,林哥说你们直接推车过去就是。”那小兄弟先是看了一眼他们身后二十辆粮食堆得高耸的推车,随后才道。
“嗯。走吧。”冯梁朝他点头后,对身后的人做了继续前进的手势。
板车沉重的吱呀声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朱老三,白日由他负责看守城门,夜班便不该再是他了,但那人家中有事便托他代值一班,推却不过他便只能忍气来了。
如今县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家里还有一帮人要养活,靠着守城的油水家里也快吃不上饱饭了。原就心情不佳,好不容易囫囵打个盹还被吵醒,心里那个恼啊。
“吵死了,谁啊?”朱老三吊起眼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干啥?夜间城门是不开的,谁让你们运东西出去的?”
昏暗的月色下只有城门两侧束有两堆火盆,黑暗中突然过来一群推着货物,凶神恶煞的人走到面前,朱老三虽口中硬气,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好几步,手也摸上了腰间。
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朱老三的后腰,止住他后退的步子和手上的动作。满怀惊慌地回头,身后原本的同伴变成了一个穿着守城服的陌生脸孔,而抵住后腰的坚硬之物是一把闪着森然寒光的刀。
“别动,再动一下就送你去见阎王。”身后的人道。
一滴汗从朱老三的额角滑落至颈间,浸透到泛白的衣领里,眼角瞄到阴暗交界处一双熟悉的布鞋,他果真不敢再移动分毫。“好,好汉饶命。”
“闭嘴。”将朱老三拽到一旁,林安期示意过来几个人将城门打开。
那门闩不知是何木所制,异常沉重,由三个人合力才将其从插孔中拔出。
推开城门,停滞在门内的车辆才开始继续前行。一辆一辆地车从城门推出,朱老三还未看清来人或是车上的货物,脖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软倒下来。
粮食运出城内非常顺利,等到最后一辆车子从城门推出后也没有发生意外,但田北他们还没有过来。
长长的车队向前缓慢的移动,上面堆放的粮食太多太重,便是两个壮汉合力推起来也颇费力气。
“北哥那边怎么回事,为何还不过来,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吧?”古斗和冯梁几人落在最后,有些不安地问。
田北他负责的部分是所有人中最危险的。按当时他们商量好的,大部分去县令的私库劫运粮食,林安期则带人来城门接应,田北要做的便是去官仓那边放把火,然后呼唤县里的人来救火,并在必要的时候叫破官仓已没有粮食的事实,引起县城恐慌方便他们逃跑。
目前一切都是顺利的,但是田北和他带去的几人都没有回来。
“你们和三当家先将粮食往回运,这个等不了。我在这等阿北出来。”冯梁决定自己留下守在门口。
“我也留下。”“我不走。”
深吸一口,见古斗和沈九微都要添乱,冯梁沉声道。“先不说阿北他们是因何迟了,你们留下来能干什么?便是我自家,天亮前肯定也会离开,听我的,都别添乱,这里留我一个足够了。”
陈深早不耐烦他们婆婆妈妈,带着剩下的人已快步往运粮队伍的前头走去,城门口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三个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