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江挽书早早的便出门,一直在御河的一座断桥上等着。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江挽书在锁定了宋珣的身影后,便故意非常“不小心”的,将手中的帕子丢下了桥下。
一切的时机便是那般的巧,那帕子在空中打了个转儿。
画舫之上,与友人把酒言欢的宋珣,忽闻一声惊呼,本能的仰首看去。
那帕子便正正好的,落在了宋珣的面上。
帕子上带着小女娘所独有的冷梅清香,令人闻之不由一阵沁心神宜。
宋珣抬手取下帕子,便见一身形窈窕,姝颜丽色的小女娘,在断桥上探出半个身子。
莹白的纤纤柔荑,在清风中,如弱柳扶姿般招了招。
一时之间,这烟柳湖色,在她的衬托之下,都成了陪衬。
“我的帕子……”
宋珣整个人都看呆了,以至于在听到小娘子的话时,本能的抬手,结果一阵风吹来,帕子自手中脱落又飞了出去。
打了个转儿,便落在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桥上的江挽书故作焦急,“糟糕!”
不等江挽书再组织语言,便见宋珣二话没说,扭头就往河里跳。
伴随着溅起的水花,还有岸边瞧热闹的惊呼。
而还在演戏之中的江挽书,也是结结实实的被这一跳给吓了一跳。
等她回过神时,俊美的小郎君,已手举帕子,钻出了河面,朝着她摆了摆手。
眉眼弯弯,细看之下,他的两靥竟还陷下一对浅浅的梨涡。
江挽书想,这样鲜衣怒马的郎君,她定是要嫁的。
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
但在宋珣匆匆上岸,甚至连湿透了的衣衫都来不及换之时,却寻不到那娇艳玉骨的小女娘的身影了。
提前躲了起来的江挽书,将跑上断桥寻人不得,而兀自懊恼垂头丧气的宋小侯爷的面容尽收眼底。
没错,她是故意躲起来的。
先制造一场偶遇,给宋珣一种意外相遇的惊艳之感。
再假装错过,如此便能充分在宋珣的心中留下对她爱而不得的浓烈好奇。
如此一来,等到他们下一次再“偶遇”之时,宋珣便会觉得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如此宋小侯爷便尽在她的掌握之间。
多么完美的计划,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尽在江挽书的计划之内。
第一步进展的非常顺利,接下来便是到了第二步,决定性的第二次“偶遇”了。
只是这位宋小侯爷一向随性,行踪不定,且京中盯着镇远侯府的待字闺中的姑娘不少,按照正常程序走,无权无势,甚至还是个庶出的江挽书,哪儿争得过那些贵女。
所以她只能使一些非常规手段,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但这是如她这般身份的弱女子,唯一的机会。
所幸这次遇刺,本是冲着陆阙来的,而她则是无辜受牵连,想来陆阙或许是善心大发,送了这些物什作为补偿。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有了这笔意外之财,让江挽书打探镇远侯府消息的速度更快了些,毕竟有钱使得鬼推磨。
不到半日的功夫,桃夭便匆匆跑回来复命。
“姑娘,姑娘打听来了,镇远侯府的宋老夫人,每月十五都会去大相国寺上香祈愿,为远在边疆的老侯爷祈福,但是宋小侯爷很少会去。”
江挽书一盘算,“明日正好是十五,咱们收拾一下,去大相国寺走一趟。”
“可是姑娘,宋小侯爷很少会去,咱们便算是眼巴巴的去了,恐怕也是碰不着人的,要不奴婢还是再打听些靠谱的消息?”
江挽书却是淡然一笑,“无碍,我要嫁的不仅是宋珣这个人,而是整个镇远侯府,宋家门第如此之高,即便小侯爷能喜欢我,倘若宋老夫人对我有所芥蒂,我也是不可能入侯府的。”
桃夭一点即通:“所以姑娘你的意思是,咱们这次主要是去宋老夫人的跟前刷好感?”
“若是能与小侯爷遇见,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没有这个机会,便退而求其次,总之这一趟必然不会白走。”
明日如此重要,江挽书自然是要好生打扮,光是选合适的衣裙,便是花了不少时辰。
这还多亏了薛妈妈送来的衣裙,让江挽书那少的可怜的衣橱里,终于多了一些能拿得出手的衣着。
好不容易挑选好了,江挽书正打算歇息,忽然感觉到手臂一疼,不由捂着右臂的位置,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