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九畹一筹莫展之际,只听那玄女厉声:“若是汝,该当如何?”
什么?什么该怎么样?九畹蹙着眉头,痴痴地看着玄女。
不过又一眨眼的功夫,九畹眼前哪还有什么蚩尤玄女?分明只剩下贺祁怜,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是吧?他也进来了吗?
还未等她反应,那贺祁怜便过来握住她的手:“这天下,这世间,吾与你共享,如何?”语气间竟全是宠溺。
此刻,那个贺祁怜的眼睛仿佛黏在了九畹身上一般,他轻轻将九畹揽在怀中,慢慢俯身,眼神逐渐迷离。就在二人双唇快要触碰在一起时,九畹猛地推开他:“等一下!”九畹大口吸着气,心中思虑更甚。她此刻已全然不知自己所处何处,眼前这个长相似贺祁怜之人究竟是谁?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有一人喊道:“帅,神界意欲出兵,助黄帝一臂之力!”
黄帝?九畹此刻好似心中已经有了些答案,但她需要求证。她跌跌撞撞跑向帐外,果然!斗大的蚩字旗就那样闯入了她的眼睛。她转头又看向贺祁怜,不对,此时应该唤他——蚩尤!
见九畹匆匆出了帐子,蚩尤也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一把搂住九畹纤细的腰肢,低头轻笑:“怎么?神女想要逃离吾?”
气氛暧昧至极,九畹瞥了一眼巡防的士兵,谁管他们在干什么,都各顾各的。等一下,当初涿鹿之战为何要神界暗中相助?她环视四周士兵手中兵器,又上下其手,对着蚩尤的铠甲好一阵摸索——都是黄铜!
可九畹并不知道她的摸索,就好像在蚩尤心中不断点火,她在蚩尤怀中动一下,就挑起一丝火苗,直至这些火苗聚在一起成为染染烈焰。蚩尤二话不说,将她一把抱起,声音有些嘶哑:“去帐中。”
九畹见这情形,发觉有些不合适,这,怎么跟自己写在命册里的那些情节这么像!她好一番挣扎,终于是在进帐子前,让蚩尤将自己放了下来。此刻她也是有些脸红的,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之前从未有过的东西在她的心口一阵涌动,她喘着气,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战事要紧,汝应以兵事为重,吾,吾定会助你!”说完,她生怕蚩尤追上来,一溜烟跑了。
跑了一会儿,九畹觉得有些气闷,便背靠着身旁的大树瘫坐了下去。太奇怪了,她怎么会遇到蚩尤?那她此刻又是谁?所有的问题一股脑都泛上了九畹的脑袋。她随手捡起两颗石子,向不远处的湖水中投去,打起串串水花。突然她想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为何那个蚩尤是贺祁怜的模样?那他到底是蚩尤还是贺祁怜?
贺祁怜平时有些痴傻的模样历历在目,九畹摇摇头,此人不是贺祁怜,必然不是!
营帐中
蚩尤不停用手来回摩擦着自己的嘴唇,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传信官:“所以,她是九天玄女?不是普通的昆仑神女?她是来助黄帝的?”
那传信官点了点头。
见状,蚩尤放下手,认真道:“嘶,所以,汝的意思,她是来骗吾的?”
正巧,九畹正掀起帘子进到帐中,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传信官,也没多想,径直走到蚩尤身旁,随手拿起陶器,倒了杯水,看似莫不在意地问道:“谁敢骗你啊?”
蚩尤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陶杯,另一手向传信官摆了摆示意他出去。蚩尤端起陶杯,仰头将陶杯中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对着九畹又是邪魅一笑:“说得对,何人敢骗吾?”
顺势他将九畹拉入怀中,令九畹不得不坐在他的腿上。他另一只手猛地将九畹的腰搂住,让九畹动弹不得。这个角度,刚刚好能看到他所有的部署。九畹假意娇羞低头,实则将所看到的部署一一记于心底...
说到底,九畹也不是全然没有防备的,夜晚她在带领下回到自己帐中,只将那部署凭着记忆画下,随后薄袖一挥,那案几上的部署图全然不见踪影。此刻她还不知该将此物交于谁人,而且蚩尤今日之举属实诡异,必然有诈,所以她除了将其藏起来没有过多的动作,以免打草惊蛇。她看着案几上不停闪动的烛火,陷入沉思——不知是在幻境中的第几日了,也不知兄长、贺祁怜、梓渊一切可都安好?
另一边,贺祁怜听闻梓渊说三重天有可以护住心神的符咒,已经在三重天中摸爬滚打了将近三天三夜。三重天欲念极深,稍有不慎便身心俱焚,属下层欲界。这里没有什么神仙,多是一些小有成就的精灵,像草木精灵、动物精灵等等。比起人界,此处似乎更加热闹,所有精灵来来往往,没有争吵,全是嬉笑的声音。突然,一阵香气扑鼻:“小郎君,得了仙途,怎么还来这种地方?”
那女子言语魅惑极了,好似被搭讪之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勾去魂魄,贺祁怜谨慎的向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瞧去,那手上指甲悉数被染成了红色,见状,他皱起眉头,面露嫌弃模样:“怎这般?”
那女子倒也不恼,只用手轻捂住自己的嘴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