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反常态,丝丝阳光融入叶的缝隙,在地上铺了一地繁华。
“你的发烧好了没?夏姐?”通话时不时卡顿一下,夹着电流声,兰亭软软糯糯的嗓音传了出来。
夏茶山瘫在床上,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差不多。”
自从那次做梦醒了之后,她前前后后发了几次烧,反复无常,加上屡次梦到那个男人的样貌,以至于让夏茶山看到男的就想吐。
妈的,一天天什么破事。
夏茶山烦躁地踢了一下脚边的垃圾桶,摇头将脑子就糊成一团的想法晃了出去。
“过两天不是有你的生日宴吗?”
不大的房间里回荡她低哑的声音。
“对,在英兰酒店,夏姐一定记得来哟。”
“我能不来吗?”
有些鼻塞,夏茶山吸了吸鼻子。
兰亭是她的表妹,比较自来熟,以至于夏茶山这种不怎么记人的人在被她烦了两次之后,硬生生记住了。
“不行!”
对方强烈拒绝,吵的她头疼。
头又有点烫了,思虑再三,夏茶山坐起身来。
不行,得出去买点药备着。
*
秋日尽管有太阳,但还是拦不住狂肆的风张牙舞爪,将她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
女生上挑的眉眼微微敛着,细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
夏茶山扫视一遍面前的药柜,只挑了几盒简单的退烧药,朝老板点了点。
“你好,一共是六十二元。”
扫完码,拎起药转身离去,却在脚尖一转的时候余光瞥到一个身影,夏茶山顿住脚步。
许……平芜?
回想起几天前他的作为,她的脸不自觉黑了下来。
夏茶山舔了舔后槽牙,干脆装作没看见,利落离去,却没看到身后人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
小巷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让夏茶山的思绪绕百八十个山弯了。
瞧见许平芜,她又不自觉想起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和许平芜有什么渊源?他的父亲吗?可是为什么她会梦到那个男人呢?
夏茶山寻思着,她和人家无冤无仇啊。
问题多了,自然有些烦躁,她一脚踢了路边那个细小的石头子,发泄情绪。
最终石头子在一个人脚边停了下来,夏茶山愣了愣,顺着石头子的方向抬眼,喉咙却猛地说不出话来。
她瞳孔剧烈颤动,倒映着男人有些不解的神情。
内心翻涌出一阵恶心感,窒息感也似毒蛇般缠着她的血管一步步到了她的脖颈。
靠,这都能遇到,真他妈说曹操曹操到。
“……”
四目相对之间,男人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将那块石子踢了回去,自己嘀嘀咕咕走远了。
“……嗯?”好半晌,夏茶山才回过神来,眉头锁了锁。
他……好像不认识自己?
身后的影子被太阳拉得斜长,她丝毫没注意到,兀自摇头叹息一声,抬起脚步欲行,但在一瞬间想到什么,动作一僵,一股寒意直窜心底。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刚刚的确是摇头了——但是影子却一动不动。
她身后有人?!
“夏茶山。”
带着寒意的声音顺着耳膜冲了进来,夏茶山张了张口,肩膀不可察觉地一松,转过头来对上身后人漆黑的目光。
“你没事站后面吓人干什么?”
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男生眼底挂着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刚刚没事吧?”
夏茶山:“?”
她的头顶的问号又重出江湖了。
“我能有什么事?”夏茶山歪头表示不解,目光掠过许平芜苍白的脸色,再会想到他身上的伤以及那一次交谈,幡然醒悟。
“刚刚那个真是你父亲?”
“嗯。”
这就怪了,一切都很怪。
许平芜偏头,看向巷口的方向,动了动嘴唇,“先回去吧。”
夏茶山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在巷里行走着,许平芜飘忽不定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夏茶山停住脚步,忽然转身过来,看着对方略显诧异的神情。
她总觉得许平芜今天有点怪。
“你……还记得前几天的事情吗?”夏茶山凑近了些,试探道。
女生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许平芜动了动喉结。
“前几天?”
出乎意料,许平芜不知道之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这让被坑了一把的夏茶山内心有些不爽。
“你他妈不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