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不是应该跟自己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吗？
他越想越不对劲，心下说服自己肯定是看走眼了。耳边又传来周程漠然的声音。
“我觉得在背后议论别人不太礼貌。”
赵申：“……”
*
苍穹渐入暮色。许延让老板准备了所有住客的餐食，落座时顺其自然地坐在戈月对面。戈月扯了扯嘴角回之一笑：“谢谢许老板，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吃饭时间，许延没有就刚才的问题继续追问。他肩头微耸，略显无奈的笑了笑：“多吃点。”
对此，赵申翻了个快上天的白眼。
“我不在这两天，那些‘东西’有出现过吗？”
戈月细嚼米饭，若有所思，两秒后才掀起眼皮看向许延。
许延欣喜，她能向自己打听关于‘那些东西’的问题就说明她并没有完全回避自己想得到信息。他说：“没，这几天我睡的很浅，没有听到异响。”
戈月偏头看向百灵：“你呢？有留意吗？”
百灵摇头。
“那他呢？”
这次，戈月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赵申。
话题突然指向自己，赵申一头雾水之余还有些紧张。
“我……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戈月问许延：“你没告诉他吗？”
许延：“嗯。”
一问一答下来，赵申心头不免慌乱，疑惑道：“延哥，到底什么事儿啊？我怎么了？”
没等许延答，戈月就轻描淡写地说道：“哦，也没什么，就是那天晚上你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看着他越发惊诧的眼神，又补上一句：“差点就没命了。”
赵申闻言，哆嗦道：“延哥，真的假的？她是不是在诓我。”
许延算是看出来了，戈月明知赵申胆小还存心吓唬他。于是宽慰道：“没那么夸张。”
百灵也乐意逗他，添油加醋道：“一点儿都不夸张，你是没看到你那两眼珠子死白死白的，整个人跟啄木鸟一样不停地砸墙。还好我心存善念拦着你，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们少吓唬我，我是不会信的。”
赵申嘴上那么说，桌下的脚却不听使唤的抖动着。
这时，店门外有个声音冲里面喊了几句维语，里头没人回应，他又喊了几声。时间久了，桌上几人的目光就被吸引过去。
百灵第一个注意到他：“咦，这不是修车店老板吗？怎么受伤了？”
汽修店老板萨迪克额头贴着纱布，左手缠着绷带，一瘸一拐地走进店内。他将右手拎着的麻袋往边上一放朝几人开口询问：“老板呢？”
话音一落，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两人用维语聊了几句，酒店老板弯腰捡查完麻袋里的粮食然后折回柜台拿钱。老板伸手交钱时顺带指了指萨迪克头上和手上的伤，嘴里又冒了几句维语，大概意思是问他怎么受伤的。
“嗐。”
萨迪克丧气得叹了声，用蹩脚的普通话回道：“昨天来了几个外地人到我店里修车。我这里没有他车的零部件没办法修。他们听我说没法修直接把我打了一顿，还说我没这个本事就别学人开汽修店，把我那小店也砸了。”
老板奇怪他为何突然说普通话，也没细想随着他一同说起了中文：“那后来呢，报警了吗？”
萨迪克说：“没有，他们中有个人说别把事惹大了，说什么别打草惊蛇万一抓不到人没办法交差。然后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别把事说出去。”
说到这儿，百灵和许延不约而同地看了戈月一眼。倒是戈月没听见似的继续进食。
老板正想就那笔足以让人息事宁人的‘赔偿’展开讨论时，百灵插话道：“萨老板，我要是你可咽不下这口气。你看你都被打成这样了，扔几个臭钱就善罢甘休了？要换作是我肯定会偷偷摸摸跟上去，记清楚他们在哪儿歇脚，等到了晚上叫上几个兄弟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好出了这口恶气。”
“俗话说得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们又算什么东西。”
萨老板？
萨迪克很想纠正一下，‘萨迪克’这三个字只是个名并不带姓，暗忖了下又觉得细说下来过于复杂，就懒得计较了。
只说：“我早就把她们住在哪里摸得一清二楚了。等过两天我伤势好点，就带人去教训他们的。”
百灵冷不丁地哼笑一声，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意思。
“真的假的？是不是怕我看不起你你才这样说的。有本事说出他们住哪儿，我才相信你不是说大话。”
“哎呀，我骗你干嘛。他们就住东门附近的阿丽米罕奶奶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