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在崔家柴房看到了身体虚弱无力躺在柴堆上的顾大夫,他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身体也变得枯瘦如柴,一看就知道病的不轻。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顾大叔?”梁湾焦急又担忧顾大夫身体,怒不可遏地对着崔管家吼叫道,好看的杏眼突然闪烁了一下,接着姗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老参是我家少爷急等着来续命的,结果这老参给丢了,少爷半口气差点没接上,我家老爷也是气急了才把他关到这里来。”崔管家跟在梁湾身后,
“崔管家,那是否我嫁到崔家来,你们就会放了顾大叔?”崔家药罐独苗是吧!大不了熬死他。
“那当然了。”
“好,嫁,”为了救顾大夫,梁湾只能先答应嫁入崔家,当然,她肯定不会真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药罐子,这只是权宜之计。
崔管家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爽快,扇子一合大喜道:“好,事不宜迟,那婚礼就定后天,”
“我可以把顾大叔接回去了吧?”
“顾大夫我自会送回医馆,至于你吧!就暂且先在府上住下,”崔管家欢喜地哈着腰退了下去。
梁湾把顾致远和崔家签的契约拿了回来,又另外跟崔家签了一份契约,她嫁入崔家,崔家和顾致远的账就一笔勾销,顾致远被送回了意馆,梁湾暂时先留在崔家。
迟瑞这边亲还没成,却接到了崔家病秧子儿子成亲的邀请函。
崔家大宅,张灯结彩,门堂大开,红绸喜庆高高挂起。金都城各大户小户都来了人来恭贺崔家娶亲,倒是一片热闹非凡。
迟瑞去应邀来到崔家喝喜酒,却没想见到自己已经改嫁的亲娘,如今督军沈虎的二太太,迟瑞记恨母亲早年离开家,改嫁进督军府,心中有气拔腿转身就走。
正好与身穿红衣掀起红盖头的梁湾擦肩而过,没过几步迟瑞停下了脚步,刚才身影似乎有些熟悉,也许是他看错了吧!迟瑞摇摇头,走出了崔家大门。
大婚这天,梁湾终于见到了崔家药罐子,确实是病恹恹的,以她专业医学生判断,能活个半年都够呛。
顾大夫和小林子被崔家的人拦在了外面,只能干着急地看着一身红裙喜服的披着盖头梁湾走进大堂里。
“一拜…”喜庆的报声才响起,崔家独苗直接虚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梁湾眼揪了揪倒在地上虚弱无力的崔家独苗,骨瘦如柴,蜡黄的脸明显颓败不已,一双眼睛更是灰暗无神,病恹恹随时可能断气的样子,能活过今天吗?
可他现在要是就死了,会不会因为克夫而被拉去浸猪笼啊!这,难道这就是她的命了吗?天啊!救命啊!梁湾在心里纳喊。
也许是老天不忍心,听到了她的呼救之声,真的有人站出来阻止了这场婚礼,不过那个人是顾致远还有小林子…
顾致远挣扎开拦住他的下人,急忙冲了进来,拉起梁湾就要走:“知夏,这亲不能成啊!快点,快跟我走!咱们快点走!”
崔管家见状立马拦住去向,怒气冲冲地道:“顾致远,崔府是你撒野的地方吗?你自个儿问问她,是不是她点头答应的!”
“那也是被你们所迫!我倾家荡产也不能卖闺女啊!”
向来慈祥和善的顾致远,此时瞪起了双眼,眉毛一根根竖了起来,脸上更是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崔管家吼道,之后委屈又无辜地对着满堂宾客哭诉道:
“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评评理!他们崔家,托我进一批老参,半路被土匪劫货。要我还老参钱,我还不起,就用我的老命威胁,非要我们家知夏嫁给这崔家冲喜,这可是我亲生闺女啊,我不能看着为了我这条老命,毁了她一生,要命有一条!这个亲,绝对不能结!”
说完便拉着梁湾就往外走,崔家的人又岂会轻易放他们走,纷纷上前阻拦去路,小林子用劲吃奶的力奋力挣扎把人往一边推开,不让崔家的人靠近他们。
“来人啊!把他们给我轰出去!”崔家老爷变颜变色,语气不善道,几个仆人过来拉着顾致远和小林子往外拖。
“住手,”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的嗓音响起,此人正是迟瑞的亲娘,督军二太太,只见她优雅的缓缓站起身,一身绿底淡雅绣花旗袍,披着尽显她气质的花纹披肩,浅绿色的项链耳坠更是衬得她浑身淡雅温婉贵气。
“我和顾大夫也算老相识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难为他了。”二太太满脸温婉柔和,声音如风铃般,开口替顾致远求情。
顾致远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拼命推开了抓住他的人,还没等梁湾完全反应过来,一把拉起她,一起给二太太跪下了,顾致远恳求道:“二太太!求求你!看在我这张老脸份上,救救我们家知夏吧!她是为了我,才被迫嫁到崔家冲喜啊!”
“你们先起来,”二太太微俯身扶起两人,不忍看到一个好好的姑娘嫁给病秧子,决定出面调节这场闹剧,思考一番道:“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