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锡大概是赶时间,匆匆忙忙急着出门,于是对鹿晚道,“有点来不及了,你先进去,等我回来再说。”霍承锡想了想补充道,“这次出差时间有点长,可能需要一个月。”
鹿晚张了张嘴,想要出口的话再次被堵了回去。
鹿晚望着霍承锡,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熄灭,她淡淡地垂下眼眸,“哦。”
霍承锡看了一眼鹿晚那双漆黑幽暗的眸子,莫名觉得有些心惊,他伸手,替鹿晚弹去了头顶的落雪,柔声道,“以后你直接住在这边吧。”
鹿晚抬头看了霍承锡一眼,依旧是冷淡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之下是薄薄的唇。都说薄唇的人薄情,鹿晚以前还不信。
他是想继续养着她?让她做他的笼中雀?!
鹿晚张了张口,强行忍住了想要落泪的冲动,“不必了。”
被鹿晚拒绝,霍承锡微微凝了凝眉,也没时间多问,“那我走了。”
望着霍承锡的车子消失在夜幕之中,鹿晚的眼眶酸涩难忍,她仰起头,一片片冰冷的雪花落在她脸上,眼睛里,化成了一行清泪流出了眼眶。
鹿晚擦了泪水,推开门走进别墅。因为霍承锡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王阿姨一般打扫完卫生都会去后面她自己的房间住。只有在霍承锡叫她的时候她才会出来。
鹿晚进屋的时候,王阿姨已经回房间休息了。鹿晚没有惊动王阿姨,只是在门口玄关处换了一双拖鞋上楼。
也许来的路上鹿晚还有过不舍和纠结,但是这一刻,她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鹿晚走进那间熟悉的卧室,因为偶尔来住,所以她带过来的衣服也不多。别墅里的大部分衣服都是霍承锡让人送过来给她的,全部是品牌的高定,但是鹿晚只挑了一小部分日常的衣服穿,还有很多漂亮的裙子和礼服她几乎都没有动过。
鹿晚在衣帽间里转了一圈,这几年霍承锡送给她的包包和各种奢侈品首饰也不少,不过她平时都很少用,她怕拿着那些大牌贵重的包包出门会被同事们非议,因此那些东西大部分都存放在这间衣帽间里。
翻开床头柜的时候,鹿晚被里面整整齐齐堆叠的安全套惊呆了几秒钟。她苦笑了一下,记得几个月前的某晚,霍承锡出差回来已经很晚了。洗完澡想和她温存一下,结果做到一半拉开抽屉才发现没套了。
然后半夜临时叫的闪送,后来霍承锡就让人送了一大盒来,足足有一年的量。
鹿晚仔细回想了一下,跟霍承锡在一起的这几年,他每次都是做足了功课的。也许是怕她怀孕吧,怕留下麻烦。
鹿晚在抽屉深处看到了一个小盒子,有点眼熟,她打开来看了看,那是一个银色的戒指。和鹿晚手上的那枚是一对,这是她和霍承锡在一起三周年的时候鹿晚买的对戒,是一个小众却又很特别的法国品牌。
据说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定制这么一对戒指,送给自己和一生挚爱。鹿晚记得当时她存了好久的钱,才够买这么一对戒指,毕竟她也不好意思用霍承锡的钱去给他买礼物,不过霍承锡好像也从没带过。
鹿晚将那个戒指拿起来细细端详了一下,因为是定制,所以上面的花纹和配饰都可以自己设计。鹿晚给霍承锡的那只戒指上面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简易的鹿,而鹿晚的这只上面,则刻了一只狼。
因为霍承锡曾说过,他很欣赏狼的品格,自律又坚韧,并且还十分有智慧,遇到困难也不害怕,只会越挫越勇,伤痛不会让它消沉,只能激发它更强大的斗志。
其实鹿晚也挺喜欢那句话的,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鹿晚将戒指重新放回去,然后将抽屉合上。她将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打了个简单的包,拎在手上下了楼。
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鹿晚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座精致的小楼,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已经被白雪覆盖,看不出本来模样。
鹿晚站在别墅楼下,拿出手机给霍承锡发了一条微信,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吧。
【迷鹿】霍承锡,我们结束吧。
她本来想说我们分手吧,可是一想,也许在霍承锡的心里,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在一起过,又何谈分手?于是鹿晚斟酌了半天,只发了这么一行字。
京都的雪一连下了好几天,鹿晚回到医院后,安心陪着江云霞做最后的术前检查。三天后,江云霞被推进了手术室。
鹿晚在手术室外等了八个小时,八个小时后,江云霞被推了出来。
王医生告诉鹿晚,手术做的还是比较成功的,接下来就是要好好静养。
鹿晚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江云霞在京都医院里又住了半个月,术后渐渐康复。她就开始吵着要回家,说是京都的天气太冷太干了,她实在受不了了。
其实鹿晚知道,江云霞怕花钱。
鹿晚咨询了医生之后,得到医生的肯定,才答应江云霞出院。
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