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罢,一双杏眼反倒笑了起来:
“二妹妹当我说什么,如今你是独身,只要这李公子不是周钧那等小人,大嫂便支持你二嫁,若有那碎嘴皮子的东西我便撕烂她的嘴。”
大嫂声音爽朗,马车还未走远,苏瑾然慌忙伸手掩住大嫂的口,拼命摇头。
入了城,人声逐渐鼎沸。
前些时日雨水连绵,街上行人不多,眼下雨水停了行人自然多了起来,马车放缓了速度,拐了几道弯从后门进了鸿运客栈。
苏瑾然裹紧披风,拢好长巾,踩着楼梯小心翼翼地回了房。
大嫂已经知晓今日父亲的行径,身为儿媳,不能直接斥责公爹,只能气得咬牙切齿。
淋了雨,又经历一番波折,苏瑾然泡在浴桶里差点睡着,风铃用棉巾为她擦干湿发,换了大嫂提前备好的寝衣,躺在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苏瑾然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周身忽冷忽热,似有人扯着她的手腕向外拖。
她刚想挣扎,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男子低声道:
“按着她,别让她乱动。”
苏瑾然立即惊醒,莫非是父亲与哥哥寻到了客栈,要将她带回苏宅?
她睁开眼,床帷垂落,内室一片朦胧的灯光,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隔着帷幔坐在床边的圆凳上,大嫂正立在不远处。
而她的右手腕伸.出床外,老者正在为她诊脉。
察觉到指下的手腕猛然一抖,昏迷的人已经苏醒,老者松了一口气,从她小臂上拔下一支银针,走到圆桌旁开始写方子。
一边写,一边道:“苏姑娘受了风寒,又神智惊恐,所以才会骤然起了高热,按老朽的方子一剂药可以喝两日,三剂便能痊愈。”
苏瑾然只觉得自己的神智仿佛被抽离,整个人轻飘飘得,一阵冷一阵热,连大嫂向老者道谢的话都未听清。
正当她极力稳住神智,老者惊诧的声音蓦然传到她的耳边:
“咦,这银针上的痕迹……苏姑娘用过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