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在后知后觉中发现,曾经无意立起的flag,竟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应验发生,而沈月彤的flag从立下到应验仅仅只过了半分钟。
噼里啪啦叮呤当啷,沈月彤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那诡异的外表一点一点撕裂,就像碎掉的玻璃渣一样落在地上。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出问题了?!沈月彤的脑袋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个,你还好吗?”震惊之余只好先将理智拉回来。
“你觉得呢?”
对方的轻笑声充满了戏谑,沈月彤心想真是糟糕透顶,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要不干脆趁他还在裂开,先跑?转瞬间又否定了这个念头,不行不行,这里是梦境,要想跑得掉还是得先醒来,话说我这梦也太长了吧,沈月彤你快别睡了,醒醒,赶紧醒来啊......
尝试唤醒失败,沈月彤逃无可逃,打哈哈道:“那什么,我有粘合剂,这亿点点裂痕对我来说小事一桩。”
“负责。”对方没有废话,直击要害,“你要对我负责。”
“我有粘合剂......”
“你要对我负责。”
“我有......”
“你要......”
两人像是只会重复某句话的学舌鹦鹉,你一句我一句,但沈月彤又不是真的鹦鹉,很快便厌烦了一直重复同样的话,暴躁地连跺几脚,脚掌都红透了,咬着下嘴唇,“负责负责负责,行,我负责,说吧,你想怎样?事先说明,以身相许这种想都别想,还有违法乱纪的也不行......”
“帮我离开这里。”
“什、什么?”沈月彤的耳朵跟短暂失聪了似的,那话明明进了耳朵,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你再说一遍。”
对方咳了一声,郑重地又说了一遍:“帮我离开这里。”这回他故意放缓语速,每个字的音节都咬得格外清晰,“听清楚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
沈月彤在他又要张嘴重复时打断了:“嗯?”事情好像往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帮你离开?不是你主动进来的?”那之前发生的一切又算怎么回事?钓鱼的人反而上了钩?原来我才是那条真正的鱼?!
“看你表情应该已经理解了现状。”他说,“当然我也不是有意为之,你一上来就误会,我只是顺着你的误会进行下去,意料之外还挺顺利的。”
“顺利?”沈月彤幼小的心灵蒙受了欺骗,眼前这家伙心思歹毒得很,接连遭受打击,她又颓丧起来,但她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晃到旁边的树旁,颓然地坐在那里,陷入两难的漩涡。
沉默在二人之间打转,他不说话,沈月彤也不说话,就这么维持了将近一炷香时间,沈月彤才勉强开口:“你叫什么。”
“辽喻。”他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长长的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了下来,沈月彤潦草地瞄了一眼,继续问道,“你是什么人。”
“傀儡师。”
没听过的门派,想来是什么小众派别,沈月彤且先在心里记下,打算回头去群里打听打听。
“操纵人的那种?”他现在的模样其实是傀儡吧,真人还不知道藏在哪里,一点都不真诚,沈月彤腹诽不断。
“这么理解也没错,但补充一点,一般我是绝不允许直接拿人来当傀儡的,不要把我想象成漠视人命的那类蠢人。”
哦?这么看来他还挺有职业操守,但是:“一般,也就是说存在特殊情况,还是存在拿人当傀儡的傀儡师对吧,那么被操纵的人会发生什么?”
“可能会死吧。”
他一直都是云淡风轻地回答,这让沈月彤难以作出判断,“可能?”
“嗯,我的傀儡术从来不用在人的身上,这个推断不过是我基于其他傀儡师的行为得出,这些违背常理去操纵活人的傀儡师,通常也不会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对于他们而言,死人甚至比活人更好操纵。”
“呃......那为什么他们还会去操纵活人?”沈月彤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因为乐趣。”他淡然地回答,“看着自相残杀的场面,他们会从中获得某种极致的乐趣,沉迷欲望嗜血成性,一而再地违反派中规矩,而最终他们的归宿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听完他说的这些,沈月彤不禁胆寒:“那我怎么确定你不是这种人,如果你骗了我,出去后也如这般肆虐杀人,我岂不是成了大罪人,就算我死几次也弥补不了。”
“放心,我从不会骗你。你要是不信我,大可不用理会我的请求,只是......”
说了半天不还是带着目的,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沈月彤鄙夷地瞪了他一眼,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谁知道这家伙故意吊人胃口,停顿了许久才发出一点声响,还是让她闭嘴的。
“嘘——”
沈月彤对他的行为进行强烈谴责,就呆呆地看着他的外壳继续脱落,浑圆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