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私下里还一直以为,首领之所以惜字如金,八成是因为口吃呢。
时柏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们一眼,这才继续回话,只是这回,语言不知比方才简短了多少。
“另外这消息一出,各方都有异动,就连已在封地的王爷们都有些按捺不住了,如今江南已经聚集了不少来自各个势力的探子。”
说到底,无论是朝臣还是王侯,甚至于世家大族,如今都还没认清形势,仍觉得皇帝是乳臭未干的孩童。
一个个壮着胆子觊觎高台上的王座,想要借着这次选秀,弄出一个从皇帝手中抢权力的机会。
可惜了,他们这些谋算,注定是要落空的。
李清晏眼中泛着寒意:“既然都这么好奇,本宫自然是要好好满足他们的。把六组能调过来的都调过来,本宫明日晚设宴。”
而后李清晏又接连吩咐了些事情后才起身往里间走去,时柏等人躬身施礼,正要离开。
便见着李清晏忽然停住回身:“时柏,你那张脸少借给旁人,呆呆笨笨的,本宫瞧着眼睛疼。”
被点到名字的时柏脸上表情一僵,这便是要他暂时留在殿下身边的意思了。
他应了声“是”后,屋里重新归于平静。
李清晏已经在权贵中消失太久了,久到所有人都忘记了她曾经的样子,这正符合李清晏的谋算。
——
行宫不是正经的庭院,没有前院和内宅的区分,只一处湖泊将行宫东西间隔开来,最好的庭院“鹿鸣”被李清晏住着,位于行宫的东边。
为了避嫌,宋怀瑾的住所自然应该被安排在西侧,只是西侧的庭院常年空置,少有人打扫。
仅有一个临水而建的水榭,李清晏时常在那小住,于是理所当然的,宋怀瑾便被安排在了这儿。
“宋大人,这便是客居,您今夜就歇在这,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一路走来,宋怀瑾一直在观察这位“时柏”,看起来除开一张还算俊秀的脸,似乎与寻常小厮无异,甚至还有几分迟钝。
李清晏怎么会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他们之间做过什么?有没有过相拥取暖,是不是也曾亲昵的耳鬓厮磨?
这三年里,宋怀瑾无数次想象过两人重逢的场面,他以为他是恨她的,可真的见到李清晏,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恨她。
只想将人禁锢在身旁,半刻都不想分离。
尤其直面李清晏与旁人言笑晏晏,几乎瞬间便让他筑起的心墙全面崩塌。
宋怀瑾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才能保持理智,让自己不会失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