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第6章

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音里带着颤抖,心中筑起的名字叫做恨意的高墙轰然倒塌,露出那颗鲜活的,赤诚的心。

宋怀瑾近乎贪婪的将脸埋在李清晏的肩窝里,对方的气息漫入鼻腔,让他沉沦着这辈子都不想起来。

三年里,他不原谅李清晏的抛弃,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书语两个人的回忆像是滚烫的岩浆,将他伤的皮开肉绽,可他仍不愿意放手。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平生所仰仗的行事准则寸寸崩塌,实李清晏耐着性子,帮他将这些碎片一块块的捡起来,拼凑成完好的模样。

后来又告诉他,不是人人都是君子,道德只能困住有道德的人,却并不能成为伤害没有德行之人的利器。

宋怀瑾从李清晏的肩颈处直起身,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李清晏的眉眼上,细致的描摹着。

这张脸在他的梦中出现了太多次,但每当他伸出手来的时候,这张脸都会在他面前化为泡影。

借着上涌的酒意,他故意做出柔弱的姿态。

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比李清晏鬓边的蝴蝶更灵动,那双寒潭一样的眸子里映出十二分的真诚,他存心引诱:“别再离开了好不好?”

“宋怀瑾,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李清晏僵着身子没动,她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场面,出口的话如同冰霜一般冷硬:“宋明信便是这样教养你的?”

她还是没变的,最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人知难而退,知道宋怀瑾最在意什么,便毫不犹豫的朝着那点伤口狠狠的戳,直白又不留情面。

只是从前,这样强硬的态度没用在他身上,所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被她横眉冷对会是这样心痛的感觉。

他慢慢退开,殷红的唇瓣张合,脸上满是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可以,他却不行?

李清晏沉着脸,明知宋怀瑾在问什么,偏偏装做不知道。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甩开宋怀瑾的手,层叠的袖子翻起一个浪花似的弧度,又划过宋怀瑾的手背,她蹙着眉头开口:“文书交予湛芙便是,没其他的事宋大人可以走了,身上有伤就别喝酒。”

方才那一瞬间的温情好像从不曾存在,宋怀瑾唇瓣上的弧度没有半分变化,毫不领情:“若是放手,便别再同我说这些关心的话,来扰乱微臣的心。”

李清晏离开的步子一顿,她偏过头,鬓边的蝴蝶随着她的动作振翅欲飞:“本宫不过是在关心大楚的朝臣而已,宋大人不要多想。”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扉后,宋怀瑾那些期望和希冀被他尽数掩藏在低垂的眸子里。

他不会就此放手的,他根本不相信李清晏一点都不在乎他,她分明还在关心他不是吗?她手上分明还带着两人定情的镯子。

难不成只有他还沉浸在过去,捧着那些不能见光的回忆度日?

宫灯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他的心里像是生了一个豁口,冷风呼呼的往里灌,他却只感到麻木。

而李清晏站在与他一门之隔的屋里,按住自己跳动过快的胸口,不明白凭空生出来的心疼的情绪从何而来。

这夜过后,宋怀瑾再也没出现在李清晏的面前,据说是忙的脚不沾地,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宋怀瑾这人却像是消失在了江南行宫了一样。

三日时间转眼而过,不出李清晏所料地,那日筵席上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传得越来越夸张。

她这位长公主殿下的名声算是彻底败坏了,那日的筵席上的奢靡以及她那不下二十位的面首,让民众们深刻认识到了她的堕落。

甚至街头巷尾的茶楼里,皇帝是怎样让当朝大臣折辱他的,她又是怎样愤然离席的,都被那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一一讲明,就像是他身在当场似的。

就连他当年费劲心里辅佐皇帝亲政,最后却落得个流放江南这个下场的事也被人拿出来说。

李清晏倚在贵妃榻上,听着湛芙义愤填膺的语气,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寻常百姓怎么会凭藉前几日的事情就敢议论官家,必定是有人在暗中做推手,去查吧。”

与此同时,与李清晏一墙之隔的厢房里,宋怀瑾身子笔挺的坐在书案前,他人到了江南,却仍需要处理礼部堆积的一干事宜。

长公主回京的仪仗,回京后皇帝仪表重视设下的华筵是什么规格,什么人该出席,华筵上的礼乐规格如何。

以及不久之后皇帝的及冠礼,负责主持的到底是帝师还是德高望重的阁老,有资格观礼又有体力来观礼的是哪些。

都是一些没什么难度,却很繁琐的事情,可若他放手不管,礼部那帮老头子能把房顶都掀了也吵不出个结果。

更不用提还有先前在刑部没写完的卷宗,乱七八糟在书案上堆起来的东西,几乎把宋怀瑾淹没在里边。

自大三天前搬来鹿鸣院,宋怀瑾几乎不眠不休的扎堆在这些公务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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