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晏这话可是没人敢接，谁不知道她当初是为什么去江南的，不就是因为林太后么。
何大人胡子斗花白了，才叫李清晏扶起来，听到她这话又扑通一声跪下去，一把老骨头差点折腾散架了。
李清晏轻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看向盛怒中的李嗣。
“陛下您说是吗？”李清晏礼数周全，态度却堪称嚣张，李嗣被她气得面色涨红，却偏偏碍于礼法不能反驳。
他冷哼一声，不愿让这些大臣再看热闹，挥了挥手咬着牙根强调：“诸位爱卿先回去吧，朕与长公主单独聊聊。”
长公主这几个字对于李清晏和李嗣这对亲姐弟来说实在是生疏，大臣们闻言面面相觑，没多做停留，纷纷拢着衣袖退下了。
“陛下，长公主殿下，奴婢已将南书房外清干净了。”庆安躬身送走了诸位大臣后，拎着拂尘将里里外外伺候的人都撵到了外头，确保两人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听见后，才回来复命。
而李嗣在听到庆安的话后，面色骤然一变，那双与李清晏相似的桃花眼即刻泛红，却仍坚持着帝王的威严道：“你也出去吧。”
“是。”
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李嗣的眼泪顷刻便落下了，他抓住李清晏的手腕，哽咽着开口：“章节受苦了。”
李清晏有些好笑的任由李嗣将她转着圈的上上下下打量，抬手擦拭掉掉李嗣眼角的水迹。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似小时候一样爱哭。”
李嗣才不管这些，拉着李清晏坐下，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逐渐平复下来。
想到接下来要提起的人，李嗣面色有些微妙，他掩饰似的啜了口茶，放下茶盏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似乎昭示着什么似的。
李清晏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关于宋爱卿，长姐可有什么想法？”他身为李清晏唯一的弟弟，这会儿操心的自然是自家长姐的感情问题。
但很明显，李清晏与他完全处在两个思维方向上，李嗣问城门楼子，李清晏说胯骨轴子。
具体表现为：“宋怀瑾？”李清晏短暂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他是个不可多得的能臣，家世干净，个人能力又强，最重要的，他很忠心。”
这无疑是在说宋怀瑾从前在公主府和最近从江南回来的所表现的。
“我看过他入朝以来的成绩，十分亮眼，他还这么年轻……”
“长姐，打住。”李嗣无奈的教廷，想换个说法重新问，却几次在张嘴的时候卡住。
李清晏已询问的目光看向他，李嗣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家长姐虽然在许多事情上上绣山无，甚至过分优秀，但在感情上似乎依旧没有开窍。
他再次叹气，决定换个话题。
“戴猗前日上了奏疏来，晋城的事有结果了，就是靖恭王指使的，但他很谨慎，所有的书信往来全部是别人代笔，连信物都没留下一件，所有的证物都不能证明来自靖恭王，章徐那个草包脸给人当了背锅的都不知道。”
李嗣吃小了一声，没忘记要演姐弟不和的戏码，盯住了一直最便宜的净瓶摔了。
瓷器落地的声音有些刺耳，，李清晏蹙了蹙眉，开始酝酿眼泪：“他倒是学聪明了，定是有人给他出主意，不过若真是他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只怕是别人。”
她酝酿了半点，实在酝酿不出来，便干脆不眨眼了，继续道：“他大抵是还记恨我打断了他的腿。”
不眨眼的法子果然有用，没一会儿她的眼圈便红红的，豆大的泪珠自眼眶中滚落。
李嗣贴心的递上一条帕子，顺手扫落了桌案上成堆的奏章，自他下旨说要选秀，没用的奏章被庆安挑出来放在一边，都快堆成山了，李嗣实在是懒得一一回复，干脆借着这个几乎都丢了算了。
他犹嫌不够，一脚踹翻了屋里搁置的并肩，里头的冰块和融化的水一起洒在被扫落在地的奏章上，上头的字迹很快濡湿晕开，变得模糊不清。
李嗣见此满意的颔首，复又坐回去。
李清晏擦干眼泪，但是却一眼能看出来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选秀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可看过画像了？”
李嗣闻言皱眉：“看是看了，却实在没有头绪。”
“无妨，过几日你的寿辰，各家将要入宫选秀的姑娘都会来，届时可以好好瞧瞧，若是有喜欢的，尽可选入宫中。”说到这，李清晏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什么。
李嗣见状，不禁开口道：“长姐有话直说，无需顾忌。”
李清晏便道：“皇后的人选可能不能完全由着你的心意来。”
李嗣颔首：“我知道个中轻重。”
两人说起选秀的事都有几分尴尬，李清晏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我在这呆的时间够久了，得走了。”
李嗣会意的点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