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朋友要是回来,我就跟他说我是你的朋友,让他别赶我。”
目送玉霎走了后,木棉看着手里这几颗精巧玲珑的小螃蟹纽扣,翘起嘴角。
*
晚间月镜潮回来,关桐和明丘把今天玉霎的行程告诉了他,说夫人今日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脸色很不好,今天回来后什么也不曾吃,关在房门里也不许他人来服侍。
关桐把随身的侍女招过来,让她禀报。
“夫人她今天偷偷会见了一个人。”
角儿眨眨眼,声音很甜:“她叫我在外面看着,不让我进去,我守在外面,是有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我们在外面站了有些久,夫人出来的时候心情就不好了。”
雪落无声,月镜潮抬头看雪。
半晌才低头问:“果真如此么?”
角儿点点头,说:“我只是听到了男子的调笑声,至于其他我不知道,不信公子可以问问小平,她当时也在。”
一旁站着的呆头呆脑的陆小平看见公子乌沉沉的眼神,也跟着胡乱点头。
“这样啊。”他敛着眉,“知道了。”
而后转身朝兰因堂去。
关桐皱着眉看站在墙下的两个小丫鬟,尤其是角儿,他走过去道:“夫人果真去私会什么人了么?”
“这还有假?”
关桐掐住角儿的脖子,把她提起来,面容清秀的小厮皮笑肉不笑:“你知道在这里说假话的下场是什么?”
角儿拼命去挣脱他的手,陆小平也扑过来嘴里叫喊着,“别这样,她会死的。”
关桐不放手,角儿只得放声大哭:“你这样对我,信不信我告诉夫人去!”
“你在府中唯一的仰仗就是夫人,你心里不想着如何保全夫人,反倒说一些话来反噬你的主子?”
“你若是被我知道了你有心撒谎挑拨公子和夫人之间的关系,害得他们二人关系破裂,你觉得你有活路可言?”
关桐啐她一口:“不过是被捡回来的半魔,背主的下贱东西。”
*
月镜潮踩着雪回到兰因堂,把湿漉漉的外衣褪去,屏退守在屋内的侍女,没在内室玉霎常坐着的罗汉床上看见她。茶桌上散乱着几本书。
他坐了一会,拣起一本书来翻了翻,其中一本书里写的是魔域东部的游记,还有的书上写着关于人世和魔域交恶的始末。
此时玉霎从屏风后出来,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拿着才找到的外衣,脚步虚浮似有痛苦之状。
近来日子她的血咒不会再犯,但为了缓解血咒吃了那么多年的药,亏损的身体还是会在某些特定的日子里折磨她。
她见了坐在罗汉床上的月镜潮,眉头微微蹙起,两人对望,却不知道说什么。
玉霎对月镜潮的冷落显而易见,好不容易捂起来的一点暖意散了个一干二净。
月镜潮问不出个结果,抱着她掉了几次眼泪,她也熟视无睹,像发誓要做个仇人似的。
“你回来了。”
玉霎挪开视线,语气冷淡,抓着衣服的手有些发白。
“嗯。”
她点点头,把衣服披上,背着他转身要去屏风隔出来的空间里坐着,身上微微发抖。
但才一转身,月镜潮便已经揽住了她的腰,问:“今日你到哪里去了?可是出去拜访了友人?”
“是,此前在邺郡里一起在野舍里当屠夫的工友,没想到她也到魔京来了。”玉霎说:“她如今大着肚子,冬日漫长,我打算改日再去看看她。”
“这样啊。你受寒了么?我见你一直在发抖,怎么了呢?”
“没有,此前的老毛病了。”
两人又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屋子原本暖烘烘的,但现在莫名地有些冷。
少年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处,眉眼耽溺,温柔缱绻:“我不曾惹过你什么,为何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
“是吗?”
两人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行房,食髓知味,身体永远先动情,少年低头吻她,不许她抗拒。
玉霎抱着他的脖颈,仰着脖子喘气,身上微微有些潮意,身上的外衫已经滑落。
“我近来只是太忙了,你若是不高兴,明儿起我就不去了,待到春日我们就去魔宫里侍奉,如何?”
她从唇齿间溢出了一个名字,“月西楼。”
月镜潮笑笑,说:“阿玉,你喊的谁的名字。”
“你不知道我在喊你吗?”
“我是月镜潮,你在说谁?”
“和我在同悲塔下成了婚拜了魔神的夫君。”
呼吸平缓下来的玉霎抓着他的头发,语气轻轻,但眼神嘲讽:“你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还是说,你扮演月镜潮扮上瘾了?”
“是嘛,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