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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荒凉的小院里,一个健硕的老人正在打着一套拳法。长身过处,落叶飞扬。
旁边,一个小小少年也在打着这套拳法,只不过,动作总是差几分,落叶也依旧在地上。
一套拳打完,老人摸着少年的头,笑呵呵地道:“呵呵呵,小飞飞又长大咯,再过几年就要长胡子咯。长胡子是好事,男人就应该长胡子。”
少年听着这已听过许多次的话,随即想起另一个听过许多次故事,然后问出久久萦绕在心中的疑问:“师傅,屁书生到底死了没有?”
“屁书生比你爷爷还早出生。所以答案显而易见。”健硕的老人捋着胡子,满脸和蔼地回道。
“那么那一战,到底谁胜谁败?”
“那一战的结果没有悬念。”
“因为屁书生不会武功?”
“不是。因为,屁书生有胡子,那个杀手没胡子,所以纵使那个杀手再厉害,屁书生也绝对是胜的一方。”
是否真的如老人所说,屁书生与第一杀手的那一战,是屁书生胜了?没有人知道。
但自从那一战之后,那个第一杀手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那位书生,桃李大多出仕,俱是盛名的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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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须。”十年前师傅说的这句话,依旧清晰地回响在李斐心中。
不过,异于年幼时,他已明白——屁书生是没有胡子的。
他曾去过柳荫学堂。
尽管岁月已逝去近百年,但那位传奇书生的“柳荫”至今仍在——屁书生的学生、屁书生的学生的学生…一代又一代地传承着屁书生的学识;一代又一代,都有出身于在那间名为“柳荫学堂”的读书人留在柳荫,传授学识、教诲一方。
而屁书生的画像,就高挂于学堂的一间小室内。
那是屁书生的学生为屁书生画的。
画中人,除了胡子外,模样一如李斐所想像,身着粗衣,却风采非凡。
“屁书生没有胡子?”当时,李斐曾如是问道。
“屁先生没有胡子。”当代学堂主人,一个年约不或、身着素衣、相貌和蔼的男子道。
“我师傅说,他能击败第一杀手,是因为他有胡子。”
主人闻言,沉思片刻,然后含着笑,双眼如两尾祥鱼。
“令师说的不错。”主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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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师傅说的这句话,依旧清晰地回响在李斐心中——“男儿有须。”
这里是武林第一美人的比武招亲擂台。
李斐出手了。这是第五次出手。
那位武林第一美人,湿润贤良、容貌盖世,不止是武林人,几乎全天下的男人都想娶之。
虽然这是“比武招亲”说白了就是认儿子。但,美人的老子正好是富甲天下的“梧桐山庄”当代庄主,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给他当奴才,更何况是上门女婿,还能娶个大美人。
所以也难怪上台的人都打得这么拼命了。
台上,“叮叮”声间歇地响起,分别拿着一刀一剑的两人在比武。
突然,台上“铛”地一响,一把断剑跟着飞了下来,撞在地上,又擦出一阵“铛铛”声。
只见一人右手拿着断剑,左拿摁着肚子,狼狈地闪着迎面而来的凌厉刀锋。
那个拿刀的人已然胜了。但,他的血性也显然上脑了,于是一刀又一刀,非要取对方性命不可。
拿剑的人连退数步,心里惊骇,脚下一个不稳,摔在台上。
庄主高声道:“壮士住手!你已胜了。”
拿刀的人充耳不闻,手中刀锋迎着拿剑的人的脑袋砍去。
眼看拿剑的人就要死在刀下,拿刀的人突觉刀锋一偏,刀一沉,扎在擂台的木板上。
他抬起猩红的双眼看了一眼李斐。
他并非看清了是李斐打的暗器——他若有这种本事,就不用来这,拼着命要给人当儿子了,他早就在皇帝手下训御林军了。他知道是李斐出的手,只是因为李斐已经是第五次出手了。
这时,庄主走过来,判他胜。他只能压着杀意,乖乖下台等着了。
李斐看着拿刀的人住手走下台,心中暗松了口气。
他已经出手五次了!——却不是在擂台上,而是在台下人群中。
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法,打出的是什么暗器,竟然能瞬间救人于生死之间——青白刀锋之下!
但他没有因自己的手法而骄傲、微笑,反而将忧心隐隐刻在眉间。
也不知庄主是位高人贵看不起这些打输的人还是怎么地,明明号称“武林第三高手”却不肯出手救人。一开始还会在判胜负后,上前隔在比武的两人间。自从情急时,他出手后,就一直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