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乃钦命安东都护府大都护,尔等安敢以下犯上,是要造反吗,嗯?”
丘神勣就是来捣乱的,当然不怕将事情闹大。
“丘将军莫非忘了君前不得失礼么?”
武后的一条狗而已,居然敢如此嚣张,李贤的声音顿时便冷了下来。
“哈,抱歉,抱歉啊,末将职责在身,若有冒犯处,还请殿下多多海涵。”
丘神勣滑头得很,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强顶,否则的话,一旦被李贤抓住他的痛脚,直接下令拿人,那他是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的。
毕竟李贤再怎么不得武后的欢心,也还是太子。
半君的身份,在没被抹去前,真敢无故冒犯,那就是死罪,被当场砍头都是活该——武后远在长安,可救不了他。
“罢了,将军此举也是为了尽快上任,报效朝廷的拳拳之心,本宫可以理解。”
“不过呢,腾营房终归是需要时间的,今日怕是来不及了,只能委屈左金吾卫的将士们先在城外驻屯一日。”
“卿若是还有异议,那,本宫这就将官衙先腾出来给卿好了。”
丘神勣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过,李贤却并未再跟他多计较。
“呵,官无衙终究不是个事儿,殿下如此厚爱,末将实是感激不尽。”
却没想到丘神勣竟然真敢较真,硬是来了个顺杆爬。
“那行,将军且先去安营扎寨,回头本宫自会与你交接官衙。”
这,真就有够没脸没皮的。
偏偏李贤还不能公然跟这厮多计较,无他,太掉价了。
“末将遵命!”
一来就压了李贤一头,丘神勣那叫一个得意……
“殿下,丘神勣来意不善,若真将官衙让与其,却恐此獠会得寸进尺啊。”
“殿下,微臣以为当将这厮打发去西安平县驻守,以免生事端。”
“许大人此言有理,安东都护府不过只是河北道下属衙门,殿下若以行军大总管之名义下令,且看他从还是不从。”
……
刘纳言等文武们并不清楚李贤早有安排,这一回到了安东都护府衙门,当即便全都义愤填膺地群起而谏。
“诸公之意,本宫知道了,且都先回去准备准备,今晚戌时,一并到春香苑赴宴好了。”
赶丘神勣去边境?
别说办不到,就算能,李贤也不打算这么做——这货就是来捣蛋的,天晓得此獠到了西安平县后,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干掉完事。
只是,这话肯定不能明说,所以,李贤也就只是无可无不可地敷衍了几句了事……
“报,禀殿下,丘神勣率军中诸将并五百亲卫已至西城门外,自言要交接安度都护府,陈将军不敢擅专,还请殿下明示。”
一个时辰过后,就在李贤与魏思温相对弈棋之际,却见一名士兵急匆匆地抢上了堂来。
“嗯,让陈将军放行便是了。”
来就来吧,李贤根本不在意,甚至连头都不曾抬上一下。
“诺!”
前来报信的士兵根本不敢多问,朗声应诺后,匆匆便退了出去。
“开始吧。”
在棋盘上点了一子后,李贤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旋即便见侍立一旁的蒋云鹤无声地躬了下身子,而后大踏步地便下了堂……
“想不到辽东这么个化外之地,也有如此繁华的所在,不错,真不错。”
进城前虽说发生了点小波折,但这,并未影响到丘神勣的好心情,只见他一边策马缓缓前行,一边啧啧有声地点评着。
“这地儿从今天起,就是将军您的了。”
“唯有如此富庶之地,方才配得上将军您的身份。”
……
策马跟随左右的一众将领们都是丘神勣临时加塞进军队的狐朋狗友,领兵打仗不行,可拍马奉承,却个个都是行家里手。
“哈哈……”
丘神勣很得意,在自忖握有武后密旨的情况下,他真就不怕李贤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所以,他笑得是那么的畅快与张狂。
“嗖、嗖嗖……”
只是,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些——这都没等他笑够呢,但听一阵弓弦声爆响中,五支雕羽箭突然从左右两侧的民房中激射而出。
丘神勣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五支雕羽箭就已全部命中了他的身躯——三箭在胸、一箭在喉,最后一箭则是射进了他的额头。
“呃……”
丘神勣的双眼瞬间便瞪得个浑圆,不甘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惜,除了一阵怪声外,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扑通!”
在马背上晃荡了几下之后,最终还是不甘地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