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倒在了马下。
“有刺客!”
“保护将军!”
“上,抓刺客!”
……
事发突然,陪侍在丘神勣身旁的众将们全都被惊呆了,直到丘神勣的尸体摔在了地上时,这才从惊愕中醒过了神来,刹那间,狂呼乱吼声就此响成了一片。
但显然屁事不顶——丘神勣已经死了,刺客也都逃了——等左金吾卫的士兵们冲进了民房时,刺客早就已从事先就准备好的绳索滑降到了后方的巷子中,跑得没了踪影。
怎么办?
左金吾卫众将们惊慌失措之下,全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怎么回事,嗯?”
就在此时,却见陈东领着一拨士兵从后头赶了上来。
“有刺客,将军死了。”
“你们辽东是怎么绥靖的,为何会有刺客在光天化日下刺杀朝廷重将。”
“不给我等一个交待,这事绝不能算完。”
……
见陈东赶了来,左金吾卫众将们立马团团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乱嚷个不休。
“都给本将闭嘴,谁敢再乱说乱动,杀无赦!”
陈东并非局内人,此时乍然闻知丘神勣遇刺身亡,当即就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他可没打算为丘神勣惋惜,也没打算惯着左金吾卫的这帮将领,于一声断喝之同时,抬手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
左金吾卫这些将领都是京中的浪荡子,欺行霸市个顶个拿手,可真遇到了杀气腾腾的陈东,顿时便都成了软脚蟹。
“来人,即刻去通禀殿下。”
丘神勣固然是死不足惜,但,就这么突然死了,在陈东看来,后果无疑很严重。
所以,在震慑住左金吾卫众将后,他第一时间便下了道将令,自有一名亲卫朗声应诺后,匆匆纵马向安东都护府赶了去。
不久后,李贤很快就到了,随行的不单有东宫文武,还带来了不少的衙役。
“禀殿下,刺客所用的是手弩,从弩箭来看,应是出自高句丽军中的制式武器。”
现场根本没太多的线索留下,几名仵作的勘察结果自是很快便出来了。
“又是‘细雨楼’这群杀不尽的老鼠,当真不知死活,传令下去:紧闭四门,全城大搜!”
闻言之下,李贤顿时大怒。
“太子殿下,我军还在城外,如今丘将军既已不幸遇害,军中不可无人主持大局,还请殿下容末将等先行回营。”
这一听李贤要封城,左金吾卫众将们顿时都急了,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见一名瘦高个的中郎将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案情未明前,你等都有嫌疑,来人,押下去,仔细审查!”
回营?
想什么呢。
送上门来的一万五千大军,李贤又哪可能放过。
“殿下,我等冤枉啊。”
“殿下,您不能这样。”
……
左金吾卫众将们对丘神勣来辽东的用心全都心知肚明,又哪会不知道落到李贤手中,肯定没啥好果子吃,顿时便全都狂嚷开了。
可惜屁用都没有——在辽东军的强力弹压下,他们最终还是全都被押进了大牢……
“天杀的小畜生,他怎么敢?这是在造反!”
八月十四日,李贤的本章以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武后阅后,先是惊愕,待回过了神来后,当即怒不可遏地猛拍了下文案。
“他已经敢了,娘娘,此事必须尽快禀明陛下,若不行霹雳手段,只怕辽东要彻底糜烂了。”
薛元超同样没料到丘神勣会死得这么快,心里头顿时拔凉一片,但却并未因此乱了分寸。
“来人,摆驾甘露殿!”
在处置李贤一事上,武后很清楚自己并无决定权,终归得让高宗开了金口才成……
“你说什么?贤儿杀了丘神勣?朕不信!”
高宗今早偏头疼又犯了,此时才刚稍有些好转,正躺在榻上哼哼着呢,冷不丁听武后说李贤杀了丘神勣,当即便被惊得猛然坐直了身子。
“陛下,丘将军才刚到了辽东城就遇刺身亡,这里头若说没有蹊跷,又怎生可能。”
在对付李贤一事上,薛元超与武后有着共同的利益,此时趁机进谗言也就属再正常不过之事。
“贤儿的奏本何在?”
高宗还是不信,概因在他想来,李贤处事向来稳妥,怎可能会如此简单粗暴地干掉丘神勣。
这,完全不像是李贤的一贯风格。
“陛下,这奏本里尽是虚言,完全不可信,臣妾以为当得即刻宣贤儿回京,配合调查。”
奏本,武后是递上去了,但却没忘了献上个阴毒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