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麻溜的起身走人,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王福全:“……”
王冰柔嗤笑一声,将帘子甩上,转身就要回去。
张挽禾看看王福全的脸色,小心道:“爹,这糖水我是等放温了端过来的,您快喝了吧,这些日子来您忙坏了,我听着嗓子都变音了。”
王福全轻舒了一口气,端起碗抿了一口,情不自禁的说:“亏的当时没有同意和她们家做亲家,这人……唉,不然这一摊子麻烦事儿恐怕还要落在咱们身上。”
王冰柔离去的脚步一顿,忍不住侧耳倾听。
张挽禾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对门那家不就一个儿子吗?长得五大三粗的丑的不行,到现在还没说好婆家。
难道是差点娶了他?
张挽禾知道刘堇禾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难道是在和自己议亲之前,妻主差点娶了刘练?
不能吧!
他说不清心里是复杂还是好奇,忍不住追问了两句。
王福全左右瞧瞧,见也没有外人便小声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嘱咐道:“这话传出去到底是对人家哥儿名声不好,你听听也就算了,不要往外传。”
张挽禾听的目瞪口呆。
做小!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王夫郎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别人家做小,这太不可思议了。
搁村里大家都是默认的一夫一妻制度,极少会有人迎娶二房,那都是镇上大户有钱人家才会出现的事情,大家也都只是当个谈资议论几句,羡慕人家的生活,村里要真是出了这样的事那得稀奇的十里八村都得传遍。
都是泥里刨食儿的,鼻子里插大葱,装什么象啊!
可不得当成个笑话一样。
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当家的妻主在外面有自己的小家,做夫郎的还想让自己的儿子给别人做小,尽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这还住在对门儿,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不尴尬?
那儿子也是奇怪,在张挽禾为数不多的印象里刘练总是阴沉着脸,仿佛谁都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说话也有些不中听,张挽禾有次起得早出门去河边洗衣服正好和他碰上,想着都是邻居好不容易碰见了就和他打了个招呼。
谁知刘练耷拉个脸看了他好一会儿话也不说扭头走了,让张挽禾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好不气闷。
听王福全叮嘱,张挽禾应道:“我知道了,不会说给别人听的,不过,您当时还真打算给二妹说二房啊?”
张挽禾是没想到王福全会真的看上刘练,毕竟长得那么丑的也不多见,况且脾气也不好。
二妹是有能耐的人,就算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有的是好的小哥儿选择,怎么也不会找一个这样的。
王福全嗨了一声,面上出现几分悔色:“哪能啊,我那不是一时昏了头想差了嘛,他家这样的情况,别说做小了,明媒正娶我都不愿意。”
张挽禾抿唇笑了笑,是了,刘练那样的家庭和长相,实在难拿得出手,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倒也不必担心那么多,以后少和他接触就是了。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就各忙各的去了。
帘子后,王冰柔脸上带着诧异的神情。
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刘练差点嫁给表姐。
一想到刘练的样子,王冰柔眼里闪过厌恶,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德行,还敢肖想表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过既然小舅曾有意给表姐牵线,且如今看着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止那个什么钱公子嫁进来,自己倒不如往这方面使使劲儿。
只要自己进了门,有的是机会笼络表姐,到时候要那钱公子好看,就等着独守空房吧!
哼,早就告诫他不要痴心妄想,偏偏不听,以后有的是哭的时候。
只是这事儿要怎么办成还得琢磨一翻。
表姐那边整天见不到人,回来了也对自己避之不及,不好亲近。
这些日子王冰柔住在这里,王福全对他是十分上心宠爱,直将王冰柔当做亲儿子在养了,虽然因为两个女儿的亲事忙的不可开交,但一直记得王冰柔,时不时的给他买些哥儿喜欢的小物件。
衣裳添了不知道多少,还都是时兴的样子,料子更不用说,房间里桌子上也总是有吃不完的点心零食,饭桌上时时可见的荤菜也吃的肚饱,脸颊都圆润了,这样的日子换做以前王冰柔想都不敢想。
像是在贫瘠的沙漠看到绿洲,饥渴的人会拼尽全力的靠近,一旦被他抵达,想要将他赶出去是万万不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