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觉得自己这一天实在是糟糕透了,严格的说来就不只是这一天,而是这一段时间的事了。他的好友,服部平次在今天终于要回大阪任职了。没有了恰当的理由,再继续留在东京是会遭到旁人的忌惮的。服部的父亲本就属于警视厅系统,目暮警部虽然嘴上不说,时间长了也难保不会多生出些误会来。
服部这么跟他解释,他也不得不认同。从得到了他要回国这个消息,目暮警部便竭力邀请他加入警视厅,而当时他急于想彻查清组织的真相,只略微考虑便答应了。而在他告诉了目暮警部这个情况后,也是得到了十分积极和肯定的回复,说一定会支持他的这个重大的任务。作为回报,他自然是要多多帮助目暮警部处理一些陈年积案。而自从赤井秀一等FBI来人之后,这个局面便逐渐失控了,目暮警部的口吻变成了“竭成所能,顺乎自然”。
现在好朋友一离开,他更加涌起了一股孤立无援的感觉。他只能在办公室内处理些没有任何难度系数的程序化的工作,着手的案子也都是些一眼就能看出结果的。难道他回来的意义就是做这些!他压抑着内心的不满,还是一一照做了。而等到自由的那一刻,心里一点轻松也没有,想着家里有比工作时更加令他头疼的,现在还有些厌烦的存在,就不愿意挪动他的脚步。终于捱到了黑夜,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当然是书房里。
人躺在沙发上,又回想起目暮警部今天告知他的意思那套说辞,准确的回复遥遥无期,心情急躁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扯了扯领口系得牢实的领带。
就在他胡乱思索之际,门猛地被推开了。那熟悉的黑暗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灰原?”他连忙撑起身,猝不及防中的狼狈。“我刚忙完,看已经很晚了,不想吵到你就在这儿歇了。”
随口编造了面上的借口。然而宫野志保没有接话,她在慢慢向他走来,而且凝然不动地注视着自己。他甚至感受得到她安谧呼吸的气息。工藤新一突然一阵奇窘的尴尬,不敢看她的脸,但又忍不住朝向她望着。
“让你委屈了这么久,以后不用再睡书房了,工藤君。”宫野志保想了想开了口。
她的话犹如击破了水镜的砂子,工藤新一一下子被激地羞恼起来。而她又继续说:“你还对哪些地方有疑问,说出来我告诉你吧。”
“你想闹什么?”工藤新一的怒火也燃起了。“我工作了一天,人很累。我没工夫陪你耗,我需要安静的休息!”
“我现在正是在还你宁静呀,至少你以后可以安心的回家来睡个好觉了。”宫野志保坐到一侧的短沙发上,停顿了一下后又说道,“我把家里的一切都还原了,你可以重新开始,如果需要我可以去和你的青梅竹马解释,趁她还没举行婚礼。告诉她你是无辜的,你的心一直是忠于她。”
她的语调很柔静,但在工藤新一听来却有着深一层的含义,为她的话心惊地慌恐。紧接着却是喷薄出被遭讥讽的愤怒,他联想起她白天所说的类似话语,而后又是使手段来试图制服他。他不禁冷哼了一下,“善举是基于发自内心的好意,而不是以自我为前提。如果你真想为我好,就不必通过跟我‘深切交流’来体现你的聪明才智!”
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她明白他指得是上一次在书房的夜晚,瞬间宫野志保像被重器给狠狠一击,又惊又怒,脸涨得绯红。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她深吸一口气,又道:“你觉得现在的状态对你是种折磨,是吗?”
“换位思考一下吧,”工藤新一听她声音在颤抖,意识到自己这话伤害了她,但在这个关头上他自然是如何也不肯退让的。“如果你是我,你又会如何想?适可而止一点吧!”
“我不指望你能留存些跟我的什么情意,但当面还是注意尊重下吧。”
“尊重是相互的,”工藤新一继续怒冲冲的说,“如果你想我尊重你,那么你也该同样的尊重我。凡事都有个度,我不是你的提线木偶任由你操控!”
他越说越气,“如果你是受不了我今后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的服从你,那么我只能深表遗憾,也请你尽快适应过来!”
“你把你这些年的行为全部都归结于我的意志,不觉得过分了吗?我从不曾想着控制你,工藤新一!”宫野志保悲哀地喊道。而在她出口时却突然明了了他的怨气所在,只是仍有些茫然,不明白为何对话会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工藤新一硬着劲继续接话,“我从来也不曾说你左右过我,那也根本不可能。因为我当时想,所以我就做了,就这么简单。”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此刻大概是疯了,他明知道她现在情绪波动极其激烈,却一点为她让步的意思也没有。但是在他刚刚说完的那一刻其实立刻就不气了,这样倒像是无意识的应合前些时的心意,他真的厌倦了,于是在期待一个爆发,好打破现在的僵局。如果灰原肯诚恳软和一点,真诚的不带任何欺瞒和手段。他这么想着。
但是宫野志保却忽然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