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让我独立处理这个案子?”
森川智也在听到这个信息后差点没惊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目暮警部问我愿不愿意,我说只要你愿意我是没意见的。”工藤新一说。
“可是我从没单独经手案件的经验。”
他赶紧说,全力抑制住要从眼中跳跃而出的欢喜的光芒,想作出一副不确定的犹豫的样子。然而心里立刻又打起鼓,害怕工藤新一会顺势说出那其实他不想听到的话。好在并没有。
“经验都是从无到有的,试试看嘛。”说着,工藤新一微笑着看着他,“相信自己,没有解不开的迷团,这是每个侦探应有的信心。”
花了整整一个半天,森川智也将案件的全部卷宗重新翻阅了一遍。他梳理着由口述、照片、化验结果等呈现出来的信息,无论是细节上,还是线索,或者时间的逻辑性,希望完全形成自己的判断。关于社长是否是主动服药自杀,事先就吞下了安眠药这点,他试图将工藤新一提出的这个说法从大脑中驱散掉,不想被它给影响了。毕竟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正式的案子,他希望整个过程能完全属于自己。
虽然他竭力不想自己被工藤新一的判断给影响了,但是在其他的推论被一一证实不可能后,森川智也还是选择了从死者在去世后的经济流向方面入手——也就是那位社长的夫人。
社长夫人当前的状态是独自带着女儿生活,住得是公寓而不是独栋的房子。在社长去世后她又有了一段婚姻,不过两人已经离异了,而且对方的经济条件只能算普通水平。
潜意识中,森川智也依然认为这是一场谋杀而非自杀,不过他的怀疑对象已经经过了从那个翻案否认的嫌疑人转到社长工作中的竞争者,再到可能存在宿仇的人士,再到了这位社长夫人身上。
对于森川智也的造访,社长夫人的态度显得很回避,甚至不愿谈及自己的第一任丈夫。
“已经过去的事情,为什么又要来找我?”
“依然是关于您亡夫的死因,”森川智也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您也知道,那个被您先生辞退的年轻人在当庭翻供了,说社长的死不关他的事。您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我怎么知道?他自己当时承认了的。”
“那么,在您先生去世后,遗产继承情况是如何呢?”
“都在我这儿,我女儿的那部分由我保管着,她还小。”
“怎么住在公寓里?社长应该是留下了不少资产,您的经济状况应该很不错呀。”
“我花了一些,”她有些不自然的说,“住公寓可以省些保养费,还有另外一些无用的开支。”
“是嘛,还以为是因为您后来又经历的一段婚姻,离婚时使财产分走了一部分到第二任先生那呢。难道你们在事前还签订了类似婚前财产之类的协议吗?”他笑着用好奇的口吻问。
“他是个有自尊的男子汉,是个正直的人,不是图我的钱!”社长夫人突然显得很激动,激烈的反驳道。
“那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怎么会选择和他再婚?你之前是社长夫人,而您的第二任先生只是个普通职员罢了。”他继续穷追猛打。
“就是……就是自然就认识了。”
见她的气势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瞬间瘪了下去,森川智也福临心至,笑道,“可是这位先生可不是这样说的。”
果然,他听到社长夫人问他道:“他……他是怎么说的?”
“对于你们离婚这事他可是至今都很难过的。”森川智也并不回复她,继续自顾自的说。
他见社长夫人听后露出委屈又怨恨的表情,接着脸变得通红,一副羞恼的样子对着自己,“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一遍?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在最后一句出口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苍白了,急切地向他说:“我们没有合谋杀人!我们可什么都没干!”
“您恨社长吗?”
“怎么可能!”她尖叫着否认,“我们并不想伤害他,只是想重新在一起,我们不想再因为年轻时的错失彼此而遗憾痛苦了。”社长夫人掩面哭泣起来。
突破口被攻破了,接下来的事实真相就顺理成章的呈现了出来,死者生前接触了一个教派,本意是通过捐款来净化心灵。森川智也拿到了他在教中交流的一些亲笔信,在上面死者把他自己当时面临的处境形容为“无路可走”——
他看似风光的事业已经走到了死巷里,想要拓展的市场已被财阀牢牢占据,根本不是靠人脉可以打通的;平时虽然不算恩爱但相处好歹也和谐的太太遇到了自己年少时错过的初恋想要重修旧好,在他以离婚有损形象为由拒绝了离婚请求后与他的关系形同陌路,宛如仇人;公司的经济状况越来越糟糕,出账多进账少,在大家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后也于事无补;他制定更加苛刻的标准,达不到便降薪、裁员,使下属敢怒不敢言;而他的竞争对手表面上与他春风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