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干什么?”
“怕什么,就算她说出去了,谁会信?”
“你该庆幸自己被烧坏了脑袋,不然,我也不能让你活到现在。”贺琛把她捆好了往地上一推,动作之粗暴,与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判若两人,“省点力气吧。等成婚以后,你就是死在贺府里也没人关心。”
柳温宁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如果这是噩梦,为什么麻绳勒得她这么痛,明明人在梦里是不会痛的。
贺琛伸手将泪珠从她面颊上刮落,“哭什么,你老老实实呆着不就好了?我们也不是非要你死。”
-
幽暗死寂的地窖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柳温宁看不见何时天亮、何时天黑,只能昏昏沉沉地熬着。
齐曼娘偶尔会来给她灌粥,灌完便用布团堵住她的嘴。
一开始柳温宁还能哭出眼泪,结果把眼睛哭肿了,连睁开都费劲。
她哭自己的蠢。
还有柳三,她还连累了他……贺琛如此心狠,不似会放过他。
齐曼娘第五次给她灌粥时,贺琛也来了。
他架着刀把她拖到婚房,逼她换上婚服。
她才不要为了他穿婚服……
柳温宁竭尽了仅剩的那一点力气去推他,然而只是徒劳。
“怎么这么不乖。还是说,你怕我看你换衣服?”他笑了笑,“今夜之后,你就是我夫人。我有什么不能看的?”
“你无耻。”柳温宁狠狠地骂了一句,又绝望于自己的处境。天人交战许久,她妥协道:“我换,但你要转过身去。不用盯着我,我还不想死,所以我不会喊的……”
“我以为这事有的商量?”
“你别太过分……”
外头一片锣鼓喧天,吵得贺琛心烦。
以前竟不知道这女人这么啰嗦。
算了,关了这么多天,什么脾气都该磨平了,谅她也不敢折腾。
在贺琛转身的下一刻,柳温宁拔下发簪,猛地朝他的后颈刺去。
贺琛有习武的底子,凭本能躲过了,不料柳温宁似乎早有预料,另一只手也握着发簪去刺他的心口。
他应接不暇,躲避间胸口处被浅浅划了一道,只不过婚服鲜红,上面的血迹看不真切。
“……胆子忒肥了。”
贺琛刚一站稳,抬手就是用尽全力的一巴掌。
柳温宁重重摔在地上,眼前阵阵发白,被扇的那侧脸颊也迅速肿了起来。
贺琛把两根簪子都掷远了,但仍在后怕。
……刚刚差点就让她得手了。
“这可不是想活命的态度,柳温宁。”
贺琛冷笑着将她摁在地上,剥了她的嫁衣,“好,那你就老实待着吧,还是让曼娘穿这个替你拜堂好了。”
随后,他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壶酒。
“拜堂免了,交杯酒还是要喝的。”
柳温宁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冻得发抖。
贺琛视若未见,只管给她灌酒,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吐出来。
挣扎时酒液流下来,弄湿了柳温宁的脖子,流进里衣,渗出瑰丽的紫红色。
贺琛原本想收拾完她,就出去找齐曼娘把拜堂的戏码演完。
但看到她这副披头散发、破碎无助的样子,忽然兴致大发。
“你、你不要碰我!”柳温宁察觉到他眼中的欲念,想脱离他的桎梏,却发现自己手脚软得抬都抬不起来。她这才反应过来,“那酒里是什么?”
贺琛一笑:“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同你喝交杯酒?你也配?”
“这迷药的药力,对付青壮男子都绰绰有余。原本没想给你用,没想到是我低估你了。”
他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解她的衣裳,正要顺着脖子一路吻下去,外面突然有人拍门:“贺公子,你怎么跑了?”
贺琛低低骂了一句,随手扯来喜帕堵住她的嘴,推门出去了。
那人趁机往红帐里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见新娘衣裳不整地缩在一边,床上的花生、红枣、桂圆撒了满地,一片狼藉。
他打趣道:“啧啧,这么急做什么,还没拜堂,就跑进去见新娘了?”
门被关上。
一直到脚步声远去,柳温宁也没有听到落锁的声音。
不知是怕上锁会被人发现端倪,还是料定了她没法逃走。
柳温宁却不想放弃。
虽然药效渐渐发作,但她还是能慢慢往外爬。
只是还没爬多远,外头传来阵阵惊天动地的叫喊。
有人喊“出人命了”,也有人喊“杀人了”,更多的是在喊救命。
……出什么事了?
这样的话,会不会屋里比屋外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