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途不喜欢逢人就在她面前提疤。
“对了,你咋上来的。”归渠问。
“快别提了,爬楼梯呗!”
归渠气的无奈转转肩颈,然后给物业拨了一个电话,开口就是连连骂语。
挂掉电话,气更不是不打一处来,“这帮孙子,收物业费时一个个比谁都积极,修个电梯这叫一个费劲,俩小时后才派人来修,真不是东西。”
归渠市区这套房子买的是十八楼,风景开阔,从窗望去能俯瞰半个市区,外面车水马龙的,瞧着热闹。
买的时候就想着,到时候途途一人住,看看外面人气足,不至于显得太孤独。
那么也就是说王琴是踩着高跟鞋、拎着那么大一箱的燕窝走楼梯上来的,归渠看着王琴的脚,“你脚还能动吗?”
“能,没事。”王琴看归途途在旁,她怎么也不能实话实说。
“既然这样,你也别回去了。我买了河蟹,稍后蒸了,吃完我送你回家。”
王琴欲拒还休,笑着接下了归渠的美意。
夕阳染红了天际线,天眼看着要黑了。
归途途心中还在想着湖畔广场的滑板比赛,天越黑,去的念头越强烈。
圆桌上,王琴先给她剥了一个最大、肉最多的螃蟹,蟹肉夹到了一个碟内,放到她那边儿,期间,归途途一直愣着神。
“途途,有心事?”
归渠问了,却没听到答话。筷子碰了碰她的碗边,归途途这才抬眼,一脸茫然。
王琴:“途途,你爸问你可有心事?”
归途途:“哦,没有。”
归渠笑说:“快吃饭,今天你王琴阿姨竟给你剥了,她剥的我一个都没吃到,快吃饭。”
归途途谢过,见王琴阿姨忙活半天,一口饭都没吃上。
当王琴再给她剥时,途途说够了。
王琴又开始伺候她爸,一直没闲当儿,归途途看待眼里,也给王琴阿姨剥了一只。
归渠:“小琴啊,明天我要出趟差,外地有个工程项目需要我去盯着。”
王琴:“你这次要去多久。”
归渠:“竣工完活就回来了,这个项目要紧,不能出差池。途途有啥事,你帮我照顾点。”
王琴笑笑:“你不说我也管的。”
天黑透了,城市大街小巷的路灯纷纷亮了。
归途途的心愈发按捺不住,“爸,我和同学有约,先走了。”
归渠早就看出她今天怪怪的,原是宝贝女儿竟然在新学校交到了朋友,心中叫喜,这比做成一笔买卖还兴奋,见王琴还在一旁吃着螃蟹,连声说:
“小琴,我看天色不早了。咱也走吧!我拎来的那箱燕窝你带走,途途她吃不了。”
三人出门时,电梯已经修好了。
归渠开车送她去了湖畔公园,归途途出门前选了一顶她最喜欢的天湖色鸭舌帽。
见女儿如此用心,归渠当然在车上拐弯抹角问她同学是谁,有时间请来家里吃饭。
然而,归途途一个字都没说。
湖畔公园到了,她说完一声再见,人就跑了。
“途途,玩完了早点回家。”
归途途的身影越来越远,归渠很是无语,他明天即将去外地出差,女儿一句贴心话都没有。
只要女儿能交到朋友,他这个当爹的就知足了。
接下来,没开向王琴家,而是载着王琴向郊外别墅驶去,出远门前今晚他也要好好享受享受。
*
归途途赶到时,还是晚了,联赛已经开始了。
湖边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业余型联赛举办地点很随意,没有选在专业的体育场馆。傍晚出门散步的、绕着湖边夜跑的都来驻足围观。
归途途一手压好帽沿,好不容易才勉强挤到了前排,寻找钟酉的身影。
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归途途放弃了。
这里的人群人挤人,她被推搡到了赛场线里面,甚至还笨重地摔了一跤,摔时仍不忘护住帽子,即使夜晚灯黑,。
当她想站起来,只见近在咫尺,一个人影脚踩滑板向她扑来,速度快的让人捕捉不到,眼看就要撞上,本能缩下身护住头。
预料的危险没来来临。
归途途眼睛小心向上瞟,正好碰见一个漂亮的转身凌空而起,从她身上越过。
那一幕,赛者一边拥抱广阔的天空,徜徉自由,一边回归□□的大地,享受踏实。伴着沉重的滑轮声,滑板稳当落地。
长长的滑板仿佛天然生在了赛者的足下。
归途途退到了外延,各种炫酷的特技看得直让人拍手叫好,疼痛感无声无息地消淡了,目不转睛盯着比赛。
她完全沉醉其中,忘了此行的目的。
比赛太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