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生家,长生他爹,一个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子,在门前迎着他们,憨厚地笑着说:“是我让长生叫你们回来吃早饭的,都做好啦。”
冠玉放下小长生,一派矜贵从容的气质,把旁边的少年郎衬托成个俊美小厮,他微笑着道:“有劳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多一份碗筷的事情。”
饭桌上,早已经放置有一碟大馒头,其余一碟咸菜。简简单单,是农家人的正常情况。
几人手拿馒头各自啃了起来。小长生脸跟馒头一般大,嘴角无可避免地多了些碎屑,冠玉给他擦了擦嘴,又摸了摸他的头,十分有爱。
月永兀自低头吃馒头,默不作声。萦绕在月永心头的是一个问题:如何恢复法力回到天庭?
“在回家之前,我们要先解决温饱问题,别急躁。”冠玉温言道。
“那你在酒楼变戏法,也带上我吧。”月永百无聊赖地说。
“嗯。”
那边的长生爹眉开眼笑道:“我给二位公子捎送一程吧,刚好要上街卖玉米。”
“那感情好。”月永对着长生爹淡淡一笑。
长生爹虽然不知道他们二人什么来头,但知道冠玉团灭了雪山怪人,因此料想他们肯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唯有提供帮助,才能压下他那份敬畏惶恐的心情。
吃完早饭,长生爹手脚利索地把玉米搬到牛板车上,然后呵笑着招来月永和冠玉,三人齐齐上路。
“冠玉哥哥再见,记得给我买一串糖葫芦。”小长生倚在门框处挥了挥小胖手,清澈乌黑的眼睛颇为不舍。
“给你买五串,你乖乖的哦。”冠玉也向他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小长生大喜,蹭蹭蹭从门框处奔了出来,双手抵在嘴边做出喇叭状,大喊:“我会乖乖的。”
清晨的雪山村雾气氤氲,阳光透过雾气照下来,可以清楚地呈现一道道金光亮丽的光束,奇异而瑰丽。
冠玉沐浴在那样的光束下,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好一个神情温和的破落公子哥!
冰凉的晨风习习吹来,月永对于上街的火热之心不曾稍减。到底,月永是男人身女子心,对他而言,逛街与购物充满了迷之吸引力。
于千万人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这个多少钱?”
嗯,购物也要看缘分的,这次要买什么呢?月永心道。
那边长生爹手里策鞭赶牛,回头对着坐在板车后的冠玉说:“冠玉公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月永朝冠玉挤了个“嘿嘿”的表情。
“不妨直说。”冠玉扶额轻道。
“你对长生实在太宠溺了,我都不好教育他了。”
“我……我尽量不宠溺他。”冠玉摸了摸鼻子答道。
一路上冠玉和月永相顾无言,也不是说二人没话说,只是碍于长生爹在场,有些什么飞啊时空乱流啊法力的话题,不能提及。
他们也不想上通灵阵聊天,毕竟晚上睡一个木屋里,想秉烛夜谈还是触膝详谈都可以,那都是分分钟的事。
就这样,看着板车后不断倒退的金黄稻田,听着咯吱作响的板车声音,车上三人终于到了集市上。
集市上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一条两丈宽的街七弯八拐,也不知道有多长。两旁的小楼分为两层,第一层作为商铺用,第二层住人。
正在堵车的时候,二楼撑窗子的一根棍子掉了下来,被心下一凛的冠玉轻巧接住。冠玉往上仔细一看,一个俏生生的小媳妇正在往下看,那美眸流转,甚是勾人。
“西门大官人。”月永又流露出“嘿笑”的表情,那句“西门大官人”言有尽而意无穷。
冠玉蕴着微怒,不去看上面的小媳妇,转而瞪了月永一眼。月永见好就收,不再揶揄。
街边,几人在闲聊。一人道:“最近米和油都涨了价,城里人正发愁呢。”
另一人附和:“比起他们来,还是我们好过,一不用买米,二不用买油,三不用付房租……”
这时,一个年老一点的人赶紧捂住说话人的嘴:“嘘!小声点,要是让人听见,他们都想当乞丐了。”
堵车堵了半个时辰,一个路怒症的地中海大哥一边抽烟一边怒骂:“曹尼玛,天天这个点就堵,这哪是堵车,这是堵我的心!”
“听了你的声音,我的心更堵!”哪家嫂子撩开马车里的帘子,与之对骂起来。
“臭娘们,长舌妇。”
“你说谁是臭娘们?谁是长舌妇?”
“说你呢!”
……
一阵乌烟瘴气之后,板车到了农产品市场之后停下,月永和冠玉谢过长生爹,跨步往外面走去。
“你先别买东西,先跟我一起挣钱。”冠玉拉住了脚底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