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一姑娘关门的手停住了:“······您请进。”
管彤打好和慕思年解释的腹稿,进去后却发现除了她和锦一姑娘,屋内再无他人。
虚惊一场。管彤暗自松了口气。
锦一姑娘斟了茶,递给管彤,走到香炉边拿起香匕拨弄两下:“客人是想听琴还是听曲儿?”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锦一姑娘现在的影子看不出轮廓,只能看到一团残影跟着动。
管彤握住茶杯,掌心传来微微的烧灼感。
她不知道怎么向锦一姑娘解释影子的事情,甚至她都觉得灵异和不解。
美人姐姐给管彤出主意:“你想办法靠近点,或者有个接触,我看我能不能换回去。”
管彤思虑中胡乱瞟到一旁放着的古琴,道:“我······我是来学琴的。”
“学琴?”锦一姑娘似乎还没听过这种需求,语气中有微微的惊讶。
“对,学琴。”管彤硬着头皮扯谎:“家里给请的师傅是男子,不敢上手纠正我的指法,我自己琢磨不透······”
“我没教过人。”锦一姑娘把香炉盖子合上:“我们醉吟楼里有女乐师,楼里的姑娘都是她们教出来的,您可以下楼问问梁妈妈。”
果然不行。
管彤低下了头,她编到后面都想给自己一巴掌,家里既然都能请得起乐师了,当然能一步到位请个女师傅教。
“不过您既然花了钱来看我,我可以一试。”
闻言再抬头的时候,锦一姑娘走到了古琴旁边,管彤忙不迭过去,端正坐下。
“您先弹几下。”
管彤随手一拨琴弦,锦一姑娘就靠近了些做示范:“不对,这样。”
教学过程中免不了指尖相触,管彤眼前一亮,就低下头看影子。
锦一姑娘旁边是她的影子,可自己这里就是刚刚看到的那团残影。
管彤正在疑惑自己的影子怎么没回来,外面却嘈杂起来,是梁妈妈的声音:“官爷,官爷!您走慢点儿。醉酒闹事的是有,但我一直在这儿盯着呢,没有闹出人命,也没人报官。”
为首的人并不理会梁妈妈,转而下令:“搜!”
“哎——”梁妈妈赶紧去拦:“各位官爷过来也都累了,不如去喝几杯酒,我叫姑娘们来唱曲儿助兴。”
阻拦未果,离得近的几扇房门已经被推开,梁妈妈又去向为首的官兵说情:“有什么坐下来好好说,官爷这样兴师动众的,刚刚在楼下就吓到不少客人了,我以后生意可怎么做呀。”
不多时就有官兵到了管彤她们在的房间前面。
“官爷,那间房不能······”
梁妈妈话未说完,房门已经被推开了。
锦一姑娘站起身,把管彤护在身后:“不知官爷有何贵干?”
众人涌进房间就要开始搜查。
“官府做事也要有个由头吧,不然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还有活路?”锦一姑娘神色冷淡,丹凤眼挑起来凌厉异常。
为首的官兵走进房间,环视一周,终于肯屈尊降贵给个解释:“昨夜京中有大人遇刺,有人说见到凶手逃进了醉吟楼,我们奉命搜查。”
说罢,大手一挥,众人就开始翻箱倒柜。
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被翻查,有人掀开床帘,床上赫然是一具尸体。
死者闭着眼,脸上毫无血色,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血已经浸湿了床褥,滴滴嗒嗒地缓慢往下滴着。
现在是冬季,房中又燃了香,不看床铺确实没有异样。
管彤不禁后退几步。
尸体是什么时候在的?被谁杀的?锦一姑娘独自在房中的这段时间,知不知道有这具尸体?
梁妈妈一进来就看到尸体,惊叫一声忙去查看自己的摇钱树锦一的情况,见锦一无恙,才拍拍胸口:“哎呀,好在你没事,我都已经没了夭穗了,现在更······”
说到一半,梁妈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回头看向床。
死者不是夭穗是谁?!
为首的官兵见梁妈妈的反应,问:“你们认识?”
“夭穗原是醉吟楼的花魁,前不久被一位贵人赎身走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不知怎的,竟······”
竟回了醉吟楼,还死了。
为首的人走近几步,看到夭穗脸上一道划痕,道:“凶手畏罪自杀了。”
“官府竟是这样查案的?发现尸体不先让仵作来查看,直接一口咬定畏罪自杀,你怎么知道她是凶手?”锦一姑娘突然出声,大有几分咄咄逼逼的架势。
那人知道完成了任务,有了解释的心情:“大人遇害的时候,有目击者,说凶手被划伤了脸,又有人说见她跑到了醉吟楼。她不是凶手,你给我变出来个凶手看看。”
又吩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