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怎么,现在又打给我干嘛?不是嫌我恶心,觉得我吵吗。】
乌涅塔耳朵还在刺痛,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什么,模糊能感觉到他应该是在生气。
他还想责问,突然想起乌涅塔吃软不吃硬,对弱小的生物怜爱非常,总有用不完的耐心。
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只有把她进入军校后的所有动态都牢牢捏在手里,才能确保一定能送这个负心A去死。
他勉强笑笑,只当自己还是依偎在她膝头的小狗。
那边始终没哟回复,尼罗软着声音说:【我真的很担心你,那些alpha是很危险的,我怕你暴露。】
【我不想你有事。】潜台词是他只是太担心她了。
乌涅塔觉得他的声音很遥远,像有人拿羽毛搔她的耳朵。
听不清,而且发痒,有点烦。
长篇大论的,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她想说点什么却哽了一声,挑不出差错的【哦】了一声。
尼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暴躁烦闷的同时,又发现她嗓音沙哑,甚至还带点鼻音。
想起她刚才说自己得罪了阿尔诺,觉得乌涅塔活该的同时又心急如焚:【你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事?】
乌涅塔暂时没有回答他,她无暇顾及太多。
因为旁边的狼人凑过来了。
他手心里的那一汪泉水终于没有再继续增多的趋势了。
不理会阿尔诺和后面那些alpha的暗流涌动与争斗,亚瑟只知道,身旁这位omega放晴了。
她的眼睛终于不再继续下雨了。
亚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双手捧着那些眼泪送到她面前:“你还要吗。”
狼人的体温好高。
他凑过来的时候肩膀碰到乌涅塔的手臂,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烫到惊人。
【救命。】
乌涅塔无声地在心里说了一声。
从她的角度抬眼瞥过去,刚好能看到他脸颊上灰白色的被毛,略显杂乱。
“还给你。”亚瑟继续把手往前送。
【到底怎么了?乌涅塔,回答我。】
尼罗和狼人亚瑟说话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乌涅塔听不见,狼人说话时长长的吻部裂开,她根本没法从对方的口型分辨出他到底说了什么。
【我觉得他想咬我。】乌涅塔终于说话了。
尼罗一头雾水,觉得她说话没头没尾,焦急地问:【什么?谁?】
【说清楚一点。】
乌涅塔低头:【有一头狼。】
不需要解释太多,尼罗已经明白她说的是谁,他猛地起身,身后的椅子因为惯性倒在地上。
帝国军校里的狼只有一头,就是亚瑟。
看着呆头呆脑的样子,却收割了很多omega的生命,最后还不忘帮忙收尸装殓,一只有点神经质的狼人。
不该现在就撞上的,尼罗自言自语。
尼罗的心情乌涅塔不知道,旁边的狼望着她,正等待她的答复。
手心的眼泪正在顺着指间的缝隙往下流,亚瑟微张的狼口正滴滴答答地流着涎水,弯钩似的爪子再上前一步就要抵上她的衣服。
狼脑袋下面的人身,被特殊材质做成的作训服紧紧裹住,亚瑟的胸口剧烈起伏。
这种程度的颤动,给乌涅塔一种他饱满的胸肌下一秒就要爆出来的错觉。
他看起来很饿的样子。
饿到察觉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狰狞。
“是你掉的。”亚瑟着了魔一样,固执地在她耳边说:“我有好好的接住。”
乌涅塔把手从死去的omega脸上收回来,omega纤长卷翘的眼睫毛仍然柔软,抬手的瞬间刮在她的掌心,像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
乌涅塔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他:“垃圾。”
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对手心湿乎乎的那一捧眼泪这么执着。
伤感过后,乌涅塔走到阿尔诺面前。
跟她擦肩而过的那个鲨鱼齿alpha盯着她,揪住她跟着身体动作一起摆动的发尾。
头皮没有传来刺痛,他只是很轻地让她的长发停留在手中,然后跟着她一起往前走。
乌涅塔没有理会。
“有安葬他的地方吗?”乌涅塔尾音上扬:“老师。”
阿尔诺脸色难看,刚才的信息素压制让他身体麻痹,他张了张嘴,嗓子艰涩异常,说不出话来。
她还在等待他的答复。
阿尔诺下意识想上前解释,抬脚的时候重心不稳,差点一个趔趄跪倒在她面前。
树林里走出来两个alpha及时将他架住,一左一右钳制住阿尔诺,戏谑地说:“老师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