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你们,”曹玲玲鼻孔朝天,极尽嘲讽之能事,最后扼腕叹息道,“我怕是有大病。”
连城逸双耳红通发烫,恨不得找块地缝钻进去,他此前信誓旦旦拍胸脯的保证还历历在目。
“我—。”
“两个带把儿的,怕是连孩子都不如,”曹玲玲冷不丁瞪了二人各二分之一眼,“月儿,你比他们强多了。给我一根你的头发。”
都不需要自个儿拔,檀月儿在懵逼中,头发已经出现在曹玲玲手上,手心还传来一丝刺痛,同时登台的还有一道沾血的黄符。
“吊堂主人竟是道术传人?!”
曹玲玲闭上双眼,又睁开,前后不到三秒,淡定地指着三百多米开外,正被一只乌鸦挨个翻牌子的土丘,“东南方向,往下十五米。”
“哪个龟儿子移老子的坟,老子就挖了三米多。”
“还不快去,”曹玲玲努努嘴,也朝王八方向偏移,“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废物玩意。”
“马上。”
二人屁颠屁颠地狂奔。
“月儿,待会儿看到你爹的尸体,别哭!”
檀月儿一愣。
“为什么要哭,爹死的时候,月儿已经哭过了。”
轮到曹玲玲尴尬了,哭泣已变成形式?
“真乖!”
“玲姐姐,孩子一定要喜欢父母么?”
“不一定。”
“我不喜欢爹。”
“为什么,他对你们不好?”
“爹是坏人,他打妈妈—和我,他—酗酒。”
曹玲玲眼神一闪。
“往下说。你爹平常靠什么营生,也是要饭?”
“爹要饭都带着我,别人看我小,会多給点,娘生病后,爹就不带我了,总是一个人出门,三两天才回家,回来手上都是吃的。”
“你娘是什么时间生的病?”
“三年多前。”
“那你爹呢?”
“也是,娘病倒了后,爹也被传染,喝酒了就打娘,说她是扫把星、瘟神,打累了才睡。”
曹玲玲若有所思地凝望着王八的背影,王八和檀初九夫妇四年前偶遇,之后宋爱理就患了肺结核,这二者…
而宋爱理的病症,确实和肺结核相似。
“我且问你,是你爹对你娘好还是王叔叔对你娘好?”
檀月儿脱口而出。
“王叔叔。”
“你更喜欢王八,而不是你爹?”
“嗯,有一回我偷听到王叔叔和我娘聊天,才知道娘是爷爷买給爹冲喜的,娘和王叔叔还订过婚,只不过,太穷,被外婆拆散了。”
曹玲玲抓住线索,继续问道,“你爹曾经很富裕,是怎么家道中落的?”
“爹好赌,把家业都输光了,其实,我是长沙人。”
“输光后,你爹靠什么营生?”
“不清楚,娘说过,爹干过土夫子,被官府追才逃到京城。”
曹玲玲一笑。
“你王叔呢,他以前干过么?”
檀月儿头摇得都快要掉下来。
“王叔说,平生最恨土夫子,因为他全家都是守墓人,玲姐姐,守墓人是哪里人?”
“这些,你爹知道吗?”
“不清楚。”
一阵突兀的呐喊惊得附近的“食客们”四散而逃。
“找到啦!”连城逸高兴地手舞足蹈。
王八也邀功似的拼了命朝曹玲玲方向挥手,憋屈地发现,她已经和檀月儿找了个土丘席地而坐,面对面交流。
连城逸从欣喜到绝望只经过了不到一分钟,憨憨的王八兴奋地问道,“锹呢,给我一个。”
然后,连城逸边用手挖边自责,哪有挖坟不带工具的,失策。
曹玲玲不看她们,而是注视着檀月儿,“你爹在你妈病重后到外面去谋营生,回来你们就有吃有喝,他有没有暗示或明示他干了什么?”
“没有。”
“他被传染前出去过吗?”
“走了。”
“是回来就感到不舒服还是隔了好几天?”
“当天就脸色特别差,吃甚么都吐,酒也喝不下去,都给撒了。”
“有别的症状没?”曹玲玲耐心解答,“除了疲劳乏力、体重减轻、胃纳减退、慢性咳嗽或咳痰、咳中带血丝或血痰,呼吸困难、潮热、胸闷、胸痛等。”
檀月儿忽闪着大眼睛,忙不迭地摇头。
“别的我不知道,只不过,你后面说的,爹爹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连城郎中是怎么判断病情的?”
“爷爷不在就没有,来了就有。”
病情也懂看人下菜碟?
“你娘和爹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