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相信他”，有一个声音在我内心响起。
如同在荒野中的旅人，手无寸铁，近乎赤身裸体的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人类才刚刚诞生，没有科学，宗教，缺乏对世界万物规律的总结，也没有可观测的实验。
在那未知的黑暗树林中，躲藏着未知的野兽和瘟疫。就算什么都没有，黑暗本身也足够可怖了。光明呢，遥遥无期。在这种情况下，随手拾取的树枝或是石块，也能增强人的自信心和安全感。
在目前情况下，雨燕就是我的救命稻草了。他作为驱魔师，作为我与“那个世界”唯一的桥梁，是不可替代的。
被碟仙缠身的我，除了他还能相信谁呢？警察？学校？或是。。。。
“这个是？”
他才不管我内心的活动。对他来讲，所谓碟仙，也就是工作中常见的一部分，仅仅而已。
“请原谅我未经你同意拍了照片。不过就我个人的鉴定，附着在你们身上的应该是一类恶灵。或者说Vengeful Ghosts，这种灵在不公正或者暴力的情况下去世，并且对生者（就算不是凶手，无辜人士）还是抱有攻击倾向。他们大多数与战争，谋杀或是冤案有着密切的关系。”
他分享了更多的照片还有视频，一部份拍到了我们三人。没错，确实有着某种东西，像是轮廓一般跟随着我们。还有一些奇怪的，零零散散的视频，大部分都是一些灵异事件，如突然倒下的椅子，突然碎裂的玻璃，奇怪的笑声等等。
“我上个星期接到学校的任务，并开始通过监控收集了大量有“ 灵异嫌疑”的事件。”
他的细节和给人的印象倒是相当严谨，如果放在学习工作上倒有多好。驱魔这种事情，不像是正经人干的。
“有什么发现吗？” 我对此感到好奇，这个学校内到底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的回答让人有点失望。
“学校总体而言并不特别，灵异事件发生的频率并不高于其他同等的学院或者大学。要知道，很多学校建于灵感强烈的地方，比如火葬场旧址，废弃监狱，老旧医院，屠宰场等等。所以学校内发生这类事件是稀疏平常的，没什么好稀奇。”
他品了品咖啡，润了润喉咙。他今天已经说了不少。
“除了有一个地方。”
“旧校舍？”
我依稀记得徐洁曾经提到那里，说那边是召唤笔仙或者碟仙的优良场所，简而言之，是个灵场。
“是的，灵异事件的强度和频率在那个洋房异乎寻常的高。单单在半径40米的周边，比校内其他地区强度高了三四倍。”
雨燕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知道旧校舍的传闻，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学校在差不多30年前就已经封锁了旧校舍，好像是因为什么危楼。但当年的建筑质量其实相当优秀，在之前也没出现坍塌事故。”
我仔细搜索着大脑内的记忆，以免纰漏。理论上这些过去的信息都以纸质形式仔细保存在校志中，但在去年的校图书馆失火事件中，老校志大多焚毁，但新建教学楼的建筑流程图等物倒是保存的相当完善。就像有人故意掩盖旧校舍的信息一样。直到现在，只有众所周知的浅略传闻证实到当年建校时的场景。
“但就算撇开旧校舍不谈。最近学校出现的事件（未必是灵异）并不总是能建立联系。就像黄娅洳的坠楼，和之前的三起命案。他们可是和旧校舍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林雨燕看起来可不着急。他更加细密的列举了前三期命案的特征。
1.学校女舍监，曾经污蔑了宿舍中的女生偷盗。后在楼梯上滑倒，折断颈椎当场死亡
2.数学系女教授，死于浴室中，死因是漏电。
3.宿舍女学生，夜晚出门散心结果失踪。尸体在三天后发现于某片遥远的山区，死因是车祸。
加上黄娅洳的坠楼已经确定的四起。还有上周双休日刚刚失踪的学校厨房大娘，在晚饭结束后回家路上失踪，后被查出欠了某高利贷100万元未还清。高利贷放贷者已经被抓获，但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关于他们的消息可以慢慢收集，现在警方也在搜寻着证据。但我直话直说，就现在的趋势而言，前2件案子已经被认为是意外。后三件事情也在办理中，不过我基本预言不会和谋杀案扯上联系。”
“全部都是意外吗？”
我感到难以置信。确实现在看来没有任何预谋杀人的迹象，因为在这几件死亡中，缺乏”人“因素存在。如果没人，那不就没有杀人吗。
在楼梯滑倒的女舍监，事情发生在夜晚10点左右。一切都被监控拍到，没有任何人在当时走在同一条楼梯上，事后检查（楼梯上被涂上润滑油，香蕉皮等）也没发现异样。
数学系女教授就更扯了，独居未婚的女性，在房间内没发现第二人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