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无忧无虑、奋勇拼搏的年纪,他竟然已经背负起如此沉重的负罪感。
她还配为人师表吗?
她在他渴望的目光中,再也做不到铁石心肠,缓缓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
如同往日练武场那般,他输了比赛,她总会这般鼓励他。
师父疼他了,师父怜爱他了。
师父是爱他的,师父会心疼他的。
他静静等待温柔的手拂过他的脸庞,却在一声肃杀中,打破幻想。
梦,醒了。
是宁远舟拔出长剑,长剑出鞘那一霎那,师父收回了手。
只差一瞬,师父就会抚/摸着他的脸庞,与他相认。
可惜,只差一瞬。
宁远舟!他还是如此让人讨厌。
“长庆侯,这可是我们梧国的湖阳郡主,不是您的师父。”
宁远舟持剑对准了他,这一声肃杀,让李同光从失控的情绪中清醒,同样也唤醒了任辛。
她现在是湖阳郡主,不是任辛。任辛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死去的任辛对安帝来说是一个不能提及的名字。可若任辛活了,就是安帝绝不能容忍的眼中钉,同为她徒弟的鹫儿就更为安帝所不喜。她的鹫儿努力这么些年才有今日的成就,她绝不能让鹫儿毁在她的手里。
她很庆幸她在最后时刻收回了手。
一点,就差一点,鹫儿的前程就毁在了她的手里。
可是鹫儿…
她…她不敢看他受伤的眼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任辛死了,可任辛只是他生命中占据他几年时光的过客,他以后还会经历许多难忘的事情,到那时他会逐渐忘掉任辛。
她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记忆。
就算是曾经难以忘怀的任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