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沈悟读书一贯认真,沈母回来的时候,他仍端坐在窗边,借着夕阳一点微弱的余晖看书。沈母心疼地将油灯拿过来给他点上:“你这孩子,说了总不听。天黑了读书要把灯点起来,不然眼睛都要看坏了。”

温暖的火焰照亮了沈悟的侧脸。沈悟抿着嘴,乖顺地应她。沈母看了两眼自己的儿子,她眼神不好,多年熬夜赶绣活熬坏了她的眼睛,看人只剩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廓。

可沈母似乎看到,自家的儿子今日应自己时,嘴角含着一点笑意。她又疑心自己看错,试探着出声:“今日有没有出门和同窗一同出门。”

“没有,我今日只在家里看了一整日书。”

沈母又忧心忡忡起来:“十几岁的少年郎,总窝在家里看书也不行,总该出去动了动才好。前段日子看你旬假时还出出门,这两回怎么又闷在屋子里了?是不是和同窗闹矛盾了?”

前段日子出门,也多是为了赴向心觅的约。他喜静,不好酒宴,同窗也早知自己的习性,除了向心觅,平日里没人这般孜孜不倦地约他出门。闹矛盾?他更没有同向心觅闹矛盾,就在方才,向心觅还送来了许多藏着絮语的纸条。

想到这里,沈悟又忍不住露了点笑。

“没有闹矛盾,娘,你放心吧。”

沈母这会看真切了。沈悟的的确确是笑了,她这个儿子,早慧话又少,年岁大了,自己也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晓得他憋着一口气要考科举,沈母并没指望沈悟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她唯一所盼,就是自己孩子能高高兴兴平平安安地过好这一辈子。

可沈悟成日冷冰冰的,不大与人往来,一心泡在书堆里。沈母的绣活又繁忙,眼睛日益坏下去,看着儿子孤零零的,眼见着大了,心中忧愁愈甚。可今日见了他这个笑脸,忽然又发觉,他也就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孩子罢了。看似什么都不说,心里恐怕也有个牵挂的人。

这般想着,沈母又高兴起来,她想两个少年人之间一定有些心照不宣的秘密,这不是她该多问的。于是含着欢欣的笑,扭头将针线筐搬过来,借着烛火绣香囊。

除了白日里在向氏布庄做绣娘,晚上回来,沈母也会接些私活,给别人家里绣绣手帕香囊,或是虎头鞋抹额一类的小玩意。沈悟夜里看书,油灯点着也是点着,不如多绣会,多挣点银子。如今沈悟年岁渐大,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自己要抓紧时间多攒些银子,不能委屈了别人姑娘家。

沈母捏着针,笑眯眯地想,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姑娘。

......

次日,天未亮,向铮就收拾妥当,带着一众家丁护卫出了门。

却在门口发现了蹲在角落守株待兔的向心觅。

向心觅半夜就起了,拽着困得迷迷糊糊的青荷蹲在门口,守了向铮半天,都快要睡着了,终于盼来了向铮。

“爹爹!我同你一起去京郊!我也要去看蚕丝!”向心觅蹦跶起来,蹿到向铮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大晚上不睡觉胡闹什么!我看你是要上天!”向铮揪着向心觅的衣领子。“去去去,回去睡觉,小姑娘家家去什么京郊,人多眼杂不安全。”

向心觅在他手上挣扎:“我不回去!我就要去!爹爹,我也可以帮你算账!”

然后脑袋就挨了一巴掌:“我要你帮我算账?从这到京郊要坐两个时辰马车,等会把你给颠散咯!”他又和缓了语气,

“再说,收蚕丝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到时候人多眼杂,总怕有看顾不到的时候,那群乡下人又不讲道理,乖宝,等这阵子忙过了,爹爹带你去爬山游湖,随你去玩什么。”

“我要去,爹爹,收蚕丝危险,做生意艰难,可爹爹都能做,我便可以。前几日我同爹爹说,我要学着家里的生意,也许爹爹只是当做孩童玩笑话。可我并非一时兴起,爹爹膝下无子,唯独我这一个女儿。难道未来,要将家产尽数交付于别人手上吗?爹爹为向氏布庄操劳一辈子,舍得吗?我不怕危险,不怕操劳,只愿终身在爹娘膝下,为其分忧,颐养天年。”向心觅没躲那一巴掌,也没听从爹爹的规劝。她坚定地站在向铮面前,说完了这一番话。

为了行动方便,向心觅今日将头发全束了上去,露出了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向铮看着已经不知不觉有他肩头高的女儿,忽然意识到,向心觅已经不是总在他膝头撒娇的小姑娘了。

她很像她娘年轻的时候,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小一个,却比谁都有主意,还死倔。向铮想到这里,露出了点笑。

他和郑月蓉的女儿,怎么可能在后院呆一辈子呢。

“好,我向铮的女儿,就是有志气!之前是爹爹想岔了!走罢,上车,爹爹带你去长长见识。”向铮摸了摸自家女儿的脑袋,揽着她上了马车。

装货物的驴车,车夫苦力等人都在城门外等候。向心觅坐在马车上听向铮讲了一路关于蚕丝的挑选定价,还有如何同那些蚕户打交道的诀窍,有些疲累。

趁着向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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