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雨端着熬好的雪梨银耳过来,偷瞄到北雪脸色苍白的厉害。
“少主,您尝尝,不敢放太多糖,怕齁着您。”
西雨的衣食照顾一直都很上心,就是傻了点,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来。
“你回头给北雪把把脉,有什么问题早日调理好。
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冷风冷雨的容易生病,要是病严重了,换人也挺麻烦的。”
林忆一边喝着羹汤,一边安排。
羹汤的润喉作用确实很好,不过才半碗,林忆便觉得嗓子好了许多,
“哎,我一会儿就去。”见林忆不曾怪罪北雪,她也就放下心来。
“我睡了多久?可曾有人来拜府?”林忆把碗递给西雨。
“少主睡了三日,未曾有人上门拜府。”西雨回到。
“北雪怎么说?”林忆又问。
“北雪这几日都在院里罚跪。”
林忆皱皱眉,眸光微距,
“你跟南霜说一声,派个影探过来,接替北雪看管迎园内外。”
西雨暗道不好,难道少主真的会换掉北雪。
“少主,您是因为北雪没有保护好您,所以要换掉她吗?”西雨的声音有些发颤。
“北雪贸然自罚,心性不坚,迎园不能让她护卫,找个人来分担。”林忆看了她一眼,又道,
“西雨,你跟北雪是自小进天机阁的,又一起长大,多少有点情谊。你告诉她,若是不听我吩咐导致耽误事,就不用跟着我了。”
西雨点点头,收拾起碗便出去找北雪了。
今日大雨,雨声啸啸,林忆静心捋了捋近日的一些事。
从谢星野拿到云海仙楼的残图,到去骊山,如今已经过去十多日,谢家不着急吗?
其实,谢家并不是不着急。
而是还在拆解林忆的图,谢大人特意安排人做了彩图。
彩图才绘制了一半,谢大人就惊叹这位来自江南的女子,到底还拥有什么样的绝艳惊才。
一旁的谢星野却在时不时的分神。
那日在水里,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林忆,仿佛触及灵魂。
他揽着她的腰,那么纤弱,不敢增加一分力。
出水的时候,呼吸那么游丝一线,脆弱得如同寒风里的嫩芽,随时会被冻死。
他曾悄悄去迎园看过,西雨正在悉心照顾,北雪跪在院子里受罚,想来比较惊险,但无意外。
“星儿?”谢云山在一旁唤道。
谢星野惊了一下,仿佛被窥探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父亲?”
“这位林姑娘最近是否方便,能不能引荐一下。”
谢云山想跟林忆交流交流。
“额,儿子也不甚清楚,待儿子去递个拜帖。”
谢星野可不能说林忆刚落水,还是自己把她从水里捞起来的,这要是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
那日大哥送芷乔回伯爵府,他也不好同行,便独自回府。
在过桥的时候隐隐看到水里有人在挣扎,他想也没想就跳下去救人。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林忆。
刚刚从水里捞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检查,林忆的贴身护卫就从背后袭来。
那北雪动作极快,直接拿剑鞘敲在谢星野的关节处,趁他脱力之时,迅速把林忆抢走,然后几步就跳上桥头,转眼间便不见了。
“你在拜帖里问问林姑娘,是否方便再次去一趟骊山。”
谢云山一边拿着放大镜一点一点地看着图,一边吩咐着,然后又道,
“上次你们去的太惊险,我问过尚书大人,骊山大营是大内特意安排的,为了方便后续营建用人。这次白天里去,堂堂正正,绝无人为难。”
“是,孩儿这就去。”
林忆接到拜帖的时候,正在听云烟的回话。
“那日邀月楼大乱是堂下有纨绔争花魁,争执不下,便大打出手,邀月楼一楼基本被砸烂。。。”
“此事跟如烟有关系吗?”林忆打断问道。
“如烟的客人都很固定,与她无关。”
“那枚令牌最后找到了没?”
“在一个小厮身上搜出来,小厮大喊冤枉,但当场被周副将处死。”
林忆挑眼,“你说什么?当场处死?”
天子脚下,就算是极不起眼的小厮丫鬟,也不能随意斩杀,这周副将是有多大的后台,竟然敢当众行凶。
“是,如烟亲眼所见。”云烟答道。
“如烟这两日在做什么,可有受影响?”
“对外抱病,养着呢。”
“嗯,也是,一个沉浸在风花雪月里的青楼女子,见了血腥,是要歇歇。”
一说到如烟,林忆舒展一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