垢面的颓废宅女变成夜场里活色生香的玫瑰。
她又喝了口鲜浓的汤,恋恋不舍地往嘴里扔了颗口香糖,起身去浴室洗漱。
雨好像更大了。
浴室的水声很快盖过了雨声。
陆啼霜不能说不是个好老板。
这个城市的二少多得数不清,但是不冠姓就能被大家知道所指的二少只有陆啼霜。
传闻中陆二少多金、温柔,有一副绝佳的皮囊,长相身材都是上品。
他对人是合理的温善,老派的礼仪,不在明面上驳人面子。
何况顶上的大哥英年早逝,剩下整个陆家与控股多家涉及方方面面业务公司的陆氏资本。
家产与企业,包括美人与权力,都是陆啼霜的。
是条掰得过所有手腕的大腿。
也是条能踩死所有蚂蚁的大腿。
作为老板来说,除了体力太好,没有别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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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os是市中心最热地段的酒吧。
但位置闹中取静。
隐在梧桐路上的门面只是黑漆漆的,安静而沉默。
这里是会员制,也只能由会员介绍入会。
夏瑰被陆啼霜带着来过几次。
夏瑰走进Chaos的时候,经理候在门口,亲自领着她进了包间。
顾清灼也在。
还有钱鑫、胡阳羽与一些别的公子少爷。
都是与陆氏有生意往来或是一起长大的熟人。
他们不知道在谈什么,气氛里弥漫着一种不可见的紧张。
只是被酒气与脂粉掩藏得很好。
夏瑰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陆啼霜很快看见了她。
“来这里。”
他招招手,随意又礼貌地对着边上的莺莺燕燕说,“麻烦,让个座。”
陆二少实在是生得好看。
眼眶深、鼻梁挺,凤眼里瞳色漆黑,是很有攻击性的长相,但又被眉眼间的闲散与温和掩盖。
他端坐在包间最里面的沙发上,西装还没有脱,倒是黑衬衫扣子松了几颗,银色领带半散着。
长腿翘起,被人包围。
一无所知的人走进来都能知道马首是谁。
虽然不愿意,但是打工的女士们没有胆子得罪陆啼霜,很快挪出了一小块空地。
她们恋恋不舍地,挤到了牌桌边上,试图寻求别的机会。
夏瑰坐下来。
皮质的沙发上还残留着上一个人的体温,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恶心的感觉反胃上来。
她想把螺蛳粉吐在陆啼霜好看的脸上。
但她只是笑,乖巧地像朵温室蔷薇:“先生。”
然后自然地接过陆啼霜递过来的威士忌,抿了几口。
纯饮加冰,烟熏的味道烈得呛人。
人前可以任性,可以骄矜,但是陆总的面子要给足。
比如演得很需要他保护的样子。
比如拉扯几回,然后答应他的要求。
这不是陆啼霜的要求。
但夏瑰觉得这么做的时候,陆啼霜会开心一点。
是她的猜测。
她一直靠猜人心思活过来、活下去。
“怎么这么久?”陆啼霜问。
“没事,就是出来的时候堵了点,大概是下雨的关系。”夏瑰把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半张侧脸对着陆啼霜。
“应该给王师傅加些辛苦费的,今天路实在不好开。”她轻笑。
“好,都听你的。”陆啼霜不无应允。
像是给足了她面子。
长睫弯弯翘翘,在眼尾投下绵长的阴影,秀挺的鼻梁下嘴唇丰润。
包厢里暗沉的灯光打过来,轮廓都被模糊。
让人分不清每一朵玫瑰的区别。
有一点水淋淋的光落在大腿上。
夏瑰穿的抹胸短裙,暗红的丝绒质,黑色的同材质choker,挂着圆圆的黑欧泊,叠带细长的银链子,一直垂到胸前,收进抹胸里。
不扎眼,但足够衬托她冷然的好看。
“淋湿了?”陆啼霜抽出纸巾,轻轻地摁在她的小腿上,然后是足背。
他起身半跪在地上,小心地遮着裙底,把漆皮凉鞋上的雨水被吸干净。
细长的指节捏着白色的纸巾,拇指弯曲的时候,有青色的血管凸起,沿着关节生长入手腕。他的手很大,似乎手掌一握就可以轻松圈住夏瑰的脚踝。
“擦擦干,不然着凉。”陆啼霜轻轻解释。
有人吹了声口哨。
“二少和嫂子真是恩爱。”钱鑫起哄。
陆啼霜回头撇他一眼,只是笑:“这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