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本不欲管袁锦阳,他是朝廷派下来的,很清楚袁锦阳的身份。
陈郡袁姓,贵族之后,自是得罪不起。
可是如今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能太过偏袒啊,于是为难,瞪了一眼王蓝田,心中暗骂,多什么嘴,许你睡觉就不许别人睡觉了!
袁锦阳脑子转到飞快,忙为自己解释道,“夫子,我没有睡觉,我刚刚闭着眼是在背文章呢!”
陈夫子听有了台阶,心中一喜,鼠眼一亮,不仅没有训斥她,还装模作样的夸奖了两句,却没有敢让她背诵,生怕不小心让她的谎言漏了馅。
祝英台不乐意了,她明明看到袁锦阳比她和山伯在课上睡得还早,那就是睡觉,哪是背什么文章。
陈夫子这赤.裸裸的偏袒她很是看不惯,同时也觉得袁锦阳仗着家中有权有势便为所欲为,煞是可恶。
于是她直接挑破道,“夫子,我刚刚看到袁锦阳就是在睡觉,被王蓝田一叫才惊醒的。既要挨罚,理应他同我们一起挨罚才对!”
王蓝田一听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向来不对付的两人站到了同一战线,“就是就是!”
袁锦阳心中囧,她可是低调的很,这两人她谁都没得罪,怎么都揪着她不放呢。
梁山伯当起和事佬,劝道,“英台,算了,课上睡觉是我们的不对,夫子罚我们也是应该的。”
祝英台却是皱眉,以为梁山伯觉得她故意跟夫子作对,心中不满,更是坚持的道,“什么算了啊,凭什么都是睡觉,夫子只罚我们不罚他呢?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书院之风才被破坏的,今天一定要夫子给个公正的结果才行!”
陈夫子听了这话八字眉皱的要打结,“袁锦阳睡没睡觉本夫子比你看的清楚,还用你质疑本夫子的决定?”
祝英台见陈夫子这般不讲道理,心中恼怒。
她头脑聪慧,知道像袁锦阳这样的纨绔子弟,向来不学无术,满脑子的稻草,她眼睛一亮,想到主意道,
“他说他在背文章,夫子现在把他叫起来检查检查,如果他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把今日学到这篇文章背下来,我便相信他没有睡觉,心甘情愿接受夫子的惩罚!”
陈夫子为难的眨巴着自己的小鼠眼,正要佯怒打混,掀过这件事情去。
袁锦阳站起身,看着祝英台秀丽的脸,轻哼了一声道,“背就背!你可拿书仔细的看好了,要不然都不知道我背的对不对。”
祝英台听了袁锦阳的话,知道他是内涵自己上课睡觉没有熟读课文的事情,不禁气恼。
她也是有苦衷的,要不是同住一房怕自己的女儿身被山伯发现,她昨夜会这么难以安寝吗?
祝英台心中一委屈,当即眼眶中便蓄起泪花,怕被人发现,忙把书本拿起来挡住了脸,故意粗声道,“背吧!”
袁锦阳清了清嗓子,长吸了口气,“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她摇头晃脑,流畅的把《宰予昼寝》一文背诵下来。
陈夫子很是惊喜,刚刚怕自己被打脸下不来台的顾虑全消,连连赞道,甚是夸张,带着点拍马屁的意思,“好好好!妙妙妙!一字不差,好极!妙极!”
见袁锦阳真的把文章背了下来,祝英台急的脸红,明明就是睡觉了却死不承认,她又没有好法子证明,真是气煞人。
她女儿家的性子使出来,跺了下脚否认道,“不算,刚刚的背诵不算!这篇文章这么短,读个两三遍便能背诵下来了,根本就不足以证明刚刚他没有睡觉。”
众人见祝英台耍赖,哄然大笑。
梁山伯面露忧色,见祝英台这么下不来台,心中不忍,忙维护道,“可能,刚刚是我们看错了也不一定,我们甘愿接受夫子的惩罚。”
陈夫子占了上风,没有理会梁山伯,而是板着脸道,“祝英台,你是不是存心找事?说检查背诵的是你,说不算数的又是你,你当书院是你家开的,全都围着你打转!”
见祝英台不服气,袁锦阳又一口气把文章的解释全都背了出来,一副自信的样子对着她挑了挑眉。
祝英台再无话可说,觉得袁锦阳的动作轻浮不已,气得挥袖,不再看他,任梁山伯在一旁怎么安慰都不理。
陈夫子见无事便安排下课,袁锦阳坐下之后笑嘻嘻的看着马文才,“马兄,看我是不是很聪明呀?”
马文才轻哼,“那要看跟谁比了。”
她笑,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想象着他插着腰一脸傲气的说:你确实聪明,但是跟我比却差得远呢!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
……
出了教室,袁锦阳去找王蓝田算账,见他正大摇大摆摇着扇子向饭堂走去,她大步跟上去,一把从后边拽住他的后脖领。
知道他最是欺软怕硬,马文才那一箭射的他现在见了他都哆嗦,她也故作凶狠道,“好小子,敢跟大爷我作对,还想不想在书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