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兰绮要跳楼。
石家别墅的楼下,站了很多人。
三个人从人群中穿过去,看到的是她红着脸散着头发的疯癫样。
“她为什么要死?”纪扶南问身边的人,没人回答他。
倒是一旁的陈苏辰和他解释。
“不知道,我今天就是觉得她很漂亮,有点喜欢她,想追求她,可她认为我是在羡慕她。”
她的那些小伎俩,陈苏辰能看出来。
纪扶南在警察围成的警戒线旁边,无视他们的驱赶,仰着头喊道:“别哭了,死有什么好的,地府可冷了,而且我估计你也没干过啥好事,前几天还怂恿你哥哥开车撞了你们的真千金,你要是这么走了,明天肯定也是转世成什么流浪的阿猫阿狗或者是什么虫子什么的。”
“你,你污蔑我,我不活了!”
呵,污蔑,何来污蔑,只是因为你们的算盘太响了,让她死的那晚迷迷糊糊听到了。
纪扶南冷哼一声,接着道:“好,那你跳啊,你今天不跳,我看不起你!”
“你闭嘴,你不许说,宝宝,宝宝你别闹,你爸爸他不是故意的,你别这样,你不要吓妈妈。”
石母老女人挡在纪扶南面前,一遍又一遍恳求自己的宝贝女儿下来,无意间,她看到纪扶南身边的陈苏辰。
她马上跨步拉着她,揪着她的头发,抬脚踹她的身子。
“都是因为你,你爸爸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回来,你个败家子,忘恩负义,你看你妹妹,你给我跪下,给她道歉!”
如今,当着纪扶南的面,她一脚蹬开胡搅蛮缠的女人,抬头,无意间看到石兰绮嘴角的得意的笑容,她顿时觉得自己瞎了眼了,喜欢这么一个人。
她叉着腰,站在家门口,向众人郑重宣布: “我告诉你,我不会给你道歉,我没做错任何事,我也没要求你们给我做什么,如今这样了,就别怪我,我说过了,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你们对我生而不养,我不会和你们计较!”
说完,她冷笑一声,心中痛快淋漓,拉着纪扶南跑出去。
两个人进了一家酒馆,加上后来进来的白冬余,三个人坐在一起,听故事。
纪扶南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道:“谢谢你啊,我早就不想理他们了,只是没办法 ,那老头子石建国纠缠我,那天,他约我去喝茶,我不能不去。”
“没啥,你也不容易。”
陈苏辰灌了一整瓶啤酒,确实没想到这个姑娘的身体,酒量还可以。
“我妈是别人的三,我是别人的私生子,我能理解你。”
纪扶南坐在白冬余身边,双眼迷离,似笑非笑对陈苏辰说道:“其实,我见你很亲切,虽然我们才认识几天,可是我感觉,我们就想认识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你把我带到地府那天就能感觉到,尤其是现在每天顶着你的脸,就像是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了很久很久的时光。”
感同身受,他想说,或许,曾经,我们肯定在一起,做过很多了不起的事情。
可能在过去,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们忘了罢了,他忽然又想起过去的梦境,总是在一个奇妙的地方。
他又倒杯酒,半开玩笑说着过去。
“我有一段时间,一直在做一个同样的梦,梦里,我有完整的家庭,还有很多朋友,兄弟姐妹,我们每天一起喝酒吃饭睡觉。可是后来有一天,所有人都死了,我也在路上跑,后来,我倒在地上,有一个人扶我起来,但我看不清她的脸。”
记忆模糊,似梦又不是梦,那种惊慌无措的窒息感,他记忆犹新。
“我也是啊!”纪扶南说,“以前,在孤儿院,每次伤心的时候,晚上都会做一个梦,梦里,有好多人,好多人都喜欢我,他们把我抱着转圈,再后来,所有人都不在了,只有我和另一个人,一个小小男孩子,看不清样子。”
白冬余在旁边,听两人说自己的梦和过去,一言不发。
外面突然进来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消防员,他们每一个都灰头土脸,像是受过多大的失败和挫折一般,从头到脚写满失望。
酒馆前台和他们打听着问是干什么去了。
“别提了,石家大小姐,要跳楼,我们接到电话就过去,结果呢,她就是嫌弃人家真正的大小姐回了家,要家里人把她赶走,石总打了她一下,她就要死,后来,亲眼看到大小姐和他们恩断义绝,就不跳了,白走一趟。”
纪扶南和陈苏辰闻言,无声笑的合不拢嘴。
“你说他们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傻子,非要为了她抛弃亲生女儿。”
“谁知道呢?”纪扶南回答,“十八年的陪伴,不是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比得上的。”
“不过那小姑娘长的真得劲,太漂亮了!”
从某个方面说明,地府两个无常的审美相同,都挺正常且高尚,不过此刻,白冬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