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烟罗衫,翡翠撒花洋绉裙,披着细纹罗纱。肤若凝脂气如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凤目半弯藏琥珀,朱唇一伙点樱桃。头上百合髻斜插一支银簪,每朵淡粉色的桃花上缀着点点白玉,流苏洒在青丝上,白玉兰花耳环挂于耳垂。
“妈妈可还记得曾允诺说要给我一个丫鬟?”她下楼,款款走来。
凌清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也明白这女子是来帮自己的。便朝她行一礼,抬头的那一刻,凌清秋的视线对上了那女子的视线,她朝凌清秋微笑着点了头,似是在告诉她不用担心。
老鸨盯了她一眼,内心有些不悦,她笑着却带着警告的语气道:“叶蓁我何时说过不给你找了?”她反问着也希望叶蓁莫要不识抬举。
她似乎铁了心般的,“妈妈我只是希望能自己选。”可她也不太敢太得罪老鸨,便走到老鸨身旁双手抓住她的右手,摇了摇,套近乎。老鸨瞥了瞥眼,只是冷冷笑了一生声。叶蓁见不奏效,又道:“妈妈,我愿意今晚登台演出且不要报酬。”老鸨见钱眼开,定会答应,这是她肯笃定的。
果然,老鸨眼眸微闪,满意的点点头。“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丫头可不像是干过粗活的,你若是选择了她,以后就别想让我再给你再找丫鬟。”
此刻凌清秋对叶蓁充满了感激之情,她看向叶蓁,叶蓁肯定地点点头。“多谢老鸨。”少女道。老鸨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
“谢我做甚?”她摇着团扇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凌清秋看着老鸨离去的背影,想到她刚才的态度,似是瞧不起自己,她咬紧牙关,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裙子上的一角。“姑娘?”一声响将她思绪拉回。凌清秋这才意识到失了态,连连道歉。
“姑娘,请跟我过来。”
凌清秋跟着叶蓁上了楼,并来到了叶蓁的房间。她的房间并不大,整理得井井有条,也很温馨。叶蓁在桌子旁坐下,边倒水边招呼她过来坐。少女刚坐下,叶蓁便很热情的将茶水递过来给她,凌清秋连忙双手接过,放下。“多谢姑娘。”
叶蓁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姑娘客气了。”
凌清秋见她喝了茶水,这才放下心来。其实她已经好几个时辰没喝水了,早就口干舌燥。她用右手拿起杯子,用左手挡住,不紧不慢地静静喝了几口,顿了顿,又意犹未尽地再饮,直至喝尽。她从容地放下杯子,抬眸对上了叶蓁的视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叶蓁也没在意,直接切入主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凌清秋。”
“芳龄?”
“十七。”
“何方人士?”
“汴京。”
一问一答……
“方才多谢姑娘相助。”凌清秋再次向叶蓁表示感谢,同时她也想引出她的疑惑。
哪想叶蓁先开了口:“姑娘姑娘的多见外,唤我叶蓁便好。”
“嗯。”点点头。她看了一眼叶蓁,开口:“我可否问叶蓁姑娘一个问题?”“但讲无妨。”叶蓁也好奇她想知道些什么。“叶姑娘方才为何要帮我?”凌清秋凝视着叶蓁,似乎是要把她每个动作都看透。叶蓁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这个,但并没发问,也没往深处想,只是讲和自己经历有关。
叶蓁小时候十分凄惨。在她九岁时父母染病纷纷双亡,族里其他人又不愿意接管她与小她两岁的弟弟,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叶蓁是为了自己和弟弟才来丽香楼的。她当时求了老鸨好些时日,为了活下去甚至与丽香楼签了卖身契。她当时看凌清秋孜然一身,又听到她的悲惨遭遇,就觉得自己必须帮这个忙……
她叹了口气,凌清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叶蓁,但还未等她开口,叶蓁脸上的乌云就散开了,“说这些往事做什么,都过去了。”她脸上又恢复了如平时般淡淡的笑容,仿佛方才何事都没发生过。
“你呢?听你说你是京城的一家小姐,想来儿时过得应当不错。”
凌清秋听到这话后愣了愣,笑容有些僵住,但也仅一瞬。冷笑道:“想来是不错的,至少衣食无忧。”听到这话,叶蓁也很识趣的没有问下去。
在她看来,她的儿时似乎与叶蓁的无异,只是她的父亲还在,但这个父亲又关心过自己多少次呢,还是在她最痛苦的那段时间。真正给自己温暖的只有自己身边的下人,只是如今与他们都天人永隔了……
“不如我先带你去看看下房?”叶蓁引开了话题,也将她从回忆中拉出。
“好。”
下房是在后面那一栋的偏僻一角。与丽香楼其他地方相比,那里又旧又破,嗯……至少收拾得挺干净。
叶蓁推开最右边的那个房门,凌清秋走向前去,扫视了一眼,大致清楚了里面的情况,是个四人寝,一张大床上已经有了三个床铺,只剩最左边里面有位置。房间有点小,却也放了个桌子,底下摆了四张椅子。
她已经猜到这是自己的住处,脸上维持礼貌的微笑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