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第二(1 / 2)

待到宫宴结束,江延锦回到自己的公主府中之时,晏北城已被繁星点缀的夜幕尽数笼罩其中了。

千叶替她拆下绾发的簪子,而后默默站在一旁,此时的卧房内只余下她们主仆二人。

江延锦对镜自揽,随意地问道:“亭韶那边有最新的消息了吗?”

她余光瞥到了千叶恭敬递上的信笺,于是将其小心拆开,先去看向信纸的落款,果不其然是她熟悉的名字。

适时,千叶的声音也恰好提到了他的名字:“南家家主前日传信过来,与我接头之人说是最近长南郡那边风声不对,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这才拖了如此之久。”

江延锦闻言不语,眸色晦暗深邃。

长南郡在亭韶国境内,是名为“江延锦”之人明面上所生活的地界。这些年间虽偶有人前去寻找她的踪迹,可大多都被南家家主南让挡了回去。现今她联姻嫁回亭韶在即,又逢亭韶使臣中有她的故人,却在此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着实令她忧心。

江延锦将信纸于烛台旁烧掉,终于开口道:“……千叶,你亲自去一趟南家吧。”

千叶先是恭敬应下,末了小声添上一句提醒:“主子,昭康王还在平兰。”

江延锦知道她是担忧自己隐藏的身份,却只是回以略带笑意的语句:“不必担忧。昭康王身为亭韶天子胞弟却能多年不倒,他自然知晓‘长宁公主’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天色不早了,去睡罢。”

她听着千叶走时合门的声响,转头吹灭了自己屋内的烛火。

江延锦阖眸躺在床上,但头脑中仍是一片清醒。她索性放空自己的思绪,任由平日里被压抑着的思绪与回忆尽数涌上心头。

不知是否是今日见到顾登楼的缘故,她总是不由自主地从回忆中找寻着对方的身影。

江延锦想起自己即将从亭韶北上时与顾登楼的不告而别,想起再早一些时候自己与其一战后留在他手上那抹不去的伤疤,也想起多年前,在她那最初已经模糊的记忆中,送给自己一捧海桐花的腼腆少年。

她骤然睁开双眼,只感觉心跳声锤击在胸腔中的声音是如此刺耳,也是如此炽烈。

顾登楼,江延锦在心中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像是要从中探寻出什么一般。她想着,怎么就是你来平兰联姻了呢。

可惜多思无益,江延锦也只能在直觉的不安中堪堪捱过连回忆都不愿相伴的长夜。

翌日。

江延锦起了个大早。

千叶遵从她的命令前去亭韶长南郡,夜里便动身了。江延锦本也不喜旁人侍从,千叶又是陪伴她一路从亭韶走到平兰的心腹,自然也没什么重新调人的心思。

她顺从公主府中掌事嬷嬷的安排带上侍女收拾整齐,本想进宫同君木椋再讨要几分远嫁的保障,但是公主府进宫的牌子还未递到宫中,前院就有通报,言是亭韶的使节来访。

江延锦稍一怔愣,旋即便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她前去会客的偏厅迎客入府,果不其然见到亭韶的昭康王在侍从的环绕中微笑着缓缓走近,朝她行礼问安。

她心中暗叹顾登楼无可指摘的恭谨与诚意,面上带着礼节性的微笑,回礼后邀他落座。

顾登楼见她并无开口之意,便先温声称赞道:“某先前听闻平兰国有一长宁公主,为人谦和有礼,眉目如画、清丽无双,似如天上仙。今日有幸得殿下当面,才知传言非虚。”

江延锦笑道:“亭韶贵使谬赞了。”

她抬手示意侍从皆候于厅外,只留君木椋赐给她的侍女立于身侧。她见顾登楼身侧候着的似乎并不是昨日随从他的侍卫,却也没放在心上,缓缓出言道:“现下时辰尚早,不知贵使是有何要事寻我?”

顾登楼抬眸对上她的视线,神色依然从容:“何敢谈甚么要事呢。某为亭韶使臣,此番拜见公主自是应当。”

他语毕便恭顺地垂眸,但适才的观察已经让顾登楼愈发确信心中的想法。

在长宁公主目所不能及之处,他的左手轻轻抚过右手手背上那一道无法祛除的伤疤。

“再者……殿下且当某是来向殿下道谢的吧。”顾登楼轻笑,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激,“某之小侄彼时在西肃国行为有失妥帖,多亏殿下好心相助。”

江延锦顿时便知晓了他谈及的是何事。

去岁,西肃国安元公主出嫁,各国皆有贵女出使,而平兰国派遣的使者,正是江延锦。

亭韶使者是堪堪九岁的小公主顾云舒,她虽还未有正式的公主封号,却也是亭韶兰皇后所出嫡女,皇太子一母同胞的妹妹,身份不可谓不尊贵。

顾登楼言她举止有失妥帖不过是谦虚之词,但江延锦的确在西肃国对这位小公主多关照了些。彼时的她已经从西肃与东齐两国的合作中嗅到了平兰与亭韶交好的可能,一来想要卖亭韶人情,二来嘛……

“殿下言重了。亭韶公主明达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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