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第八(1 / 2)

南让不仅是江延锦通信往来甚密、替她遮掩过往身份的合作伙伴,也是江延锦及江应淳明面上的舅父。

而顾登楼与南让相识,并非是因为顾登楼以师兄的身份照拂师弟江应淳的近水楼台,而是归根于六年前他在南家的那一段小住。

彼时他刚完成剿匪的任务,可是这位二皇子还是太过年轻、太过锐利了,乃至于他在返程途中被与匪帮有所往来的地方豪强使了绊子,又逢匪帮中余党的亡命反击,一时之间漏了破绽,腿脚被打伤,行动颇有不便,不得不暂缓返程之事。

心腹承熙带着顾登楼拜到同样是地方豪强的南家头上,借着他曾在书院里帮衬过江应淳的情面在南家暂住了一段时日以暂且休整一番。

南让本是以乐得与二皇子交好的心思接纳主仆二人的,可在顾登楼离去后仅仅半年,两方的关系就骤然降至了冰点。

这一切都要追溯到南家的幺女,南黎身上。

她在顾登楼养伤期间常常同对方隔着屏风闲聊,一来二去竟也相互熟稔,相谈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南黎曾为顾登楼彼时迷茫的挣扎态度点亮了一盏明灯,顾登楼本想待伤好后正式与她相见道谢,却被发现二人往来甚密的南让无情地分开。

顾登楼直至养好伤被半强迫地离开后都未曾真正见过南黎其人的模样,却在返回海桐城不过一月后收到了南黎病逝的噩耗。

南让将此事归结为二皇子先前对南家幺女的有意哄骗,才使南黎郁结在心从而情况急转直下,故而与他也毅然决然地断了联系。

顾登楼虽然平白背上一口黑锅,但想到斯人已逝,看在逝者的面子上也不敢多与对方争辩,只能在逢年过节时借江应淳的名字送些礼去以表心意。

现在的顾登楼手中依然握着承熙的信笺,上面就写着南家对昭康王府之人有意无意的阻挠,可顾登楼却无法拿对待敌人的态度去对待南让。

然而,如若江延锦此时也在他身旁知晓此事的话,她或许会在心底感到一丝愧疚之情。

毕竟,南家幺女南黎,本也是江延锦在南家养伤避人耳目时所留的假身份。

南让在江延锦北上后便对外宣称幺女病逝,并借此机会斩断顾登楼在长南郡中搜寻“江延锦”下落的手,由此至今便是六年。

可惜江延锦此时并不在顾登楼身边,况且就算是她在此处,她也不会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为舅舅招致麻烦。

顾登楼的感慨不过须臾间,他垂眸将信笺折好收起,而后面色如常地踏上马车,继续着南归的路程。

多日后。

长宁公主南下的车队已经行至了平兰国与亭韶国搭界的郡县之中,明日便是先前定好的正式离开平兰的日子。

这一路上,江延锦与顾登楼一行无论是行进到哪一座城池都需要被查验这群来人的身份,何况是两国搭界之处呢。故而昨日之时,亭韶使团中有人便与平兰随嫁的宫人一同先行前去边关递交身份文书,而后方的大部队却要在此处先休整一两日,等待先行之人归来再做行进。

江延锦年少时家中突遇变故,自然对长途奔波的经历不算陌生,此时也适应得不错;顾登楼为避皇兄的嫌,近几年也不少离京游山玩水,对应付多日的颠簸旅程更是得心应手。

奈何江延锦敏锐地注意到,亭韶使团中的几位年长官员与平兰宫中抬着她嫁妆的宫人有些力不从心之态,故而同顾登楼商议了一番,才有了这几日暂且休整的决定。

江延锦看着随行之人面上好几日未曾出现过的放松模样,心下稍安。她收回目光,将手搭到顾登楼递过来的手臂之上。

她的耳畔传来对方含笑的打趣声:“这下公主可算是放心了?”

江延锦侧目轻轻瞥了他一眼,似是嗔怪之意。

“左右联姻之事已定,何苦在路程上那么紧促呢。昭康王倒不如同我多在这世间走走,就当做是游玩散心好了。”

长宁公主语气中带着俏皮与轻快,听得顾登楼都不免笑了起来。

他温声应下对方的突发奇想:“公主此言倒是不错。皇兄的确未曾给我规定必须返京的时日,是我一时没转过思路来。”

顾登楼方伸手欲要悄悄牵住对方的手——这个动作对于向来温柔知礼的他来说已经是鼓足了勇气才能做到的蹩脚尝试,可江延锦却在此时将搭在对方手臂上的手收回,身躯朝着目光投向的另一个对方侧了侧。

昭康王难得窘迫又僵硬地收了自己的动作,又感受到江延锦径直拉过自己的手,另一手指向他处:“殿下,那边应就是此地的县令府衙了吧?旁边应是市集,靠得竟然如此之近啊。”

顾登楼还沉浸在方才自己的失态中,没有说什么应和她,只是简简单单“唔”了一声。

江延锦感受到对方游离在外的情绪,收了自己的手,回头关切地望着他道:“殿下可是不喜喧闹嘈杂的气氛?”

“不是,”顾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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