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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第十三(1 / 2)

顾登楼一直保持着被江延锦摁在床铺上的动作,一言不发。

他并不遮掩自己望向江延锦的目光,其中微含探寻之意,唯独没有被人强势推倒后的羞怯与惊讶。

江延锦本就没有和别人亲近的经验,方才那般失控之举也只是被对方不断逼问后恼怒与慌张冲毁理智后下意识的动作。

她的唇不过轻轻一点复又抬起,此时江延锦与他面面相觑,她看着对方平静的面容,也是一时出神。

顾登楼早在随她进入房间之时便已将门反锁,二人刚刚闹出的动静也未招惹侍从们的注意。

最终,还是江延锦先一步开了口:“……抱歉,我不是有意轻慢殿下。”

她膝盖发力挺起身来,索性直接翻身坐在对方的身旁,向顾登楼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去。

对方会意,毫不客气地借着她的力道也坐起身来,此时二人的距离极近,肩膀几欲要靠在一起。

或许是这宛如闺中密谈一般的气氛放松了江延锦的神经,抑或是欺骗对方的愧疚心理作祟,江延锦先是略带歉意地望了对方一眼,继而语气也不免放了柔。

她低声解释道:“我不是想要刻意隐瞒殿下什么,只是我有不便言说的顾虑,故而方才闭口不谈。”

顾登楼闻言垂眸,他也同她一般轻柔了声音道:“无妨,方才我也有些咄咄逼人,一时言辞欠妥,非是君子所为,颇为汗颜。”

其实顾登楼早先便感知到了对方亟待爆发的情绪。

当时的他俯视着看不清神情的对方,感受着她的沉默,从熟悉的压抑感觉中意识到了对方下一步定然会有暴起的举动。

昭康王身为天子胞弟,自然不会少了对武学的修习,他自然也在江延锦抬手的那一瞬就发觉自己完全有机会先一步钳制住对方的双手。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他并未感受到对方的杀气,故而只是随时准备着强行停止江延锦的动作,然而顾登楼在心念电转间却并未料到,她的下一步竟然是……

顾登楼匆忙打消了自己飘远的思绪,他再次压下自己的情绪,以温和又循循善诱的假面迷惑着身份成谜的妻子。

江延锦在经历了情绪骤然爆发之后疲累了许多,她寻了个放松的姿势,也难得摘下了自己假面以求片刻喘息。

她再次重复着最开始的那套说辞:“我先前说,阿宁是我,长宁公主也是我,并非托词。殿下或许知晓,安成长公主从未在人前露面过,对外说是早逝,不过以殿下的身份,应该明白这其中的端倪。”

顾登楼顺着她的话继续去想,也的确如此。

他先前与皇兄拣选合适的联姻对象时,自然越不过最得宠的长宁公主去。再往下深究,却发现这位公主只说为长公主之女,养在深宫中的说法根本就无法解释她前十五年的一片空白。

当时的顾登楼只知长宁公主身世有异,或者是平兰皇帝私生女,或是她的母亲出身隐晦,不过这些在实打实的帝宠面前都不算什么。

现今,他直至要将长宁公主与多年前那个锐利张扬的匪女联系到一起时,才发觉安成长公主此处的端倪。

既然长宁公主府中的牌位已经证明了这位长公主并非长宁身世的托词,那么她又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江延锦并未同他继续绕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道出了他心中所想:“看殿下的神情,应是也想到了我养在深宫的说法有异吧。”

她眨了眨眼,挑着自己能说的事实:“我为平兰皇室血脉不假,只是先前由于母亲的缘故流落在外,也就有了殿下所认识的那位‘阿宁’。”

“所以我以长宁公主的身份与殿下联姻,也并非鸠占鹊巢的欺骗,至少在这方面上不是。”

江延锦说得很明白,顾登楼也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她说破了天也与平兰皇室沾亲带故,倘若亭韶要以她过往的身份发难,平兰皇室也并不露怯。

毕竟她真的是自家血脉,何以不能担得皇族君氏的名姓与公主的诰封?既是真正的公主,平兰在这场联姻中又有何处欺骗了亭韶?

顾登楼思及此处,挑眉深深望了对方一眼,感受到为人掣肘的一瞬不快。

江延锦轻描淡写地略过了关于平兰皇室血脉的这部分,转到匪女阿宁的身份之上:“至于我先前流落在外时,化名为阿宁……”

她小心抬手轻轻拿指尖抚过对方手背上的那道伤疤,语气歉疚:“抱歉,我不是故意要伤到殿下的。先前殿下将我从匪徒的手中解救出来,我一直对殿下抱有真真切切的感激之情。”

“殿下之于当时的我,宛如皎月灿星之于冗夜。”

江延锦的这句话是她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想法,也是当年的二皇子与匪女死别多年之后才能以平淡的语气承认的别扭情绪。

可听在顾登楼的心中,却早已经变了滋味。

他会因如此直白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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