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那个男人就是祁王吗?”身旁的花舞忽然开口问她。
虽然从未见过祁王,但姜蓠却是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并用眼神示意花舞看男人□□的马。
“那匹黑马是南陵皇两年前派人送给东宣皇的汗血宝马,乃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想来大概是东宣皇将那匹马送给了祁王。”
“如此看来,东宣皇还挺宠爱这个三皇子的。”
宠爱吗?姜蓠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豁,没想到这鄞州城看着不大,城里的百姓却着实不少啊!”
看着周围城民夹道相迎的热闹场面,一袭银白铠甲的风起很是兴奋。
“百姓们如此热情,想来王爷如今在他们眼中定然如同天神般威风霸气!你说对吧,云涌?”风起一边说一边扭头去看身旁的人。
可那人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很快又将目光移开,显然并不不是很想搭理他。
“真是块木头……”风起朝他翻了个大白眼,欢快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爹娘要看见我现在这神气的模样,不知道会怎么夸我呢,哈哈哈……”
笑着笑着,风起忽然想到了什么,腿一夹驾着马凑到前面的玄甲男人身边,一脸幸灾乐祸地道:“王爷,你说明仇那小子这回打了败仗,回到西容时会不会被街上的百姓扔臭鸡蛋啊?要我说……”
话还未说完,风起便被男人投射而来的冰冷眼神吓得当即噤声,赶紧低头扯着缰绳退回云涌身侧。
“活该。”耳边传来云涌十分无情的嘲笑。
风起抬头瞪了他一眼,而后望着身前之人那孤傲的背影颇为不解道:“真是奇怪,咱们明明打了胜仗,可一直到今日也没见王爷笑过,难道……王爷在为没能杀了明仇而懊恼吗?”
云涌回他:“王爷自有王爷的道理,何需劳你费心?”
“话虽如此,可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计谋不可量。王爷若真有忧心之事,说给你我二人听,指不定咱们三人就能想出个解决的好法子呢?”
云涌冷笑一声:“你才是臭皮匠,蠢货。”
“说谁蠢货?”
风起正欲与他理论,目光无意扫过前面的客栈时却被二楼窗边的那两道倩影吸引了注意。
“云涌,你快看那两个女人。”
云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转头一脸鄙夷地看他:“怎么,你小子发春了?”
“不是,你没发现那两人脸上都带着面纱吗?难不成她们二人是感染了风寒?”风起自顾自的猜测,紧接着便低声惊呼:“竟有女子不惜托着病躯也要来一睹王爷雄姿?”
云涌简直要被他的愚蠢气笑了。
“王爷平日叫你多读书,少喝酒,看来你是从未听入耳。”
满是嘲讽的语气听得风起很是不爽,他不服气道:“这和读书有什么关系?你读书多,你说她们为什么蒙面?”
“南陵有一习俗,女子八岁以后皆以纱覆面,直至出阁前,其容貌如何,除了家中亲眷,外人无从知晓。你若多读些书,多长些见识,就该知道那两个女子并非东宣人。”
“诶?南陵还有这样的习俗吗?”风起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还是云将军见多识广,博学多才,我以后自当向云将军多学习学习。”
云涌睨了他一眼,冷哼道:“溜须拍马的本领你倒是学的挺好。”
“你懂什么,我这叫生存之道!”风起一脸的洋洋得意。
他向来心直嘴笨,时常得罪王爷。为了免罚,他便专门学习了许多恭维的好话,结果发现这些话对王爷一点用都没有,该罚的他还是得受着。
可风起相信,这并不能说明他的生存之道毫无用处,只能证明王爷不吃这一套,但却不代表人人都如此。
“不对……这里为何会出现南陵人?”转念之间,风起开口道出心中疑惑。
云涌斜视他一眼,随口道:“南陵素来与我东宣交好,几十年国两国互通商贸,往来频繁,在此见到南陵人又有何奇怪?”
风起张张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云涌早已生了烦心不愿再听他唠叨,当即狠声道:“赶紧闭上嘴专心驾马,别又说错什么话惹得王爷不快。”
风起:“……”真是块木头。
客栈里,花舞总觉得有些奇怪,她转头问姜蓠:“少主,方才祁王身后那两个男人朝我们这打量了好几眼,他们会不会已经认出我们的身份了?”
姜蓠也注意到了那两个男人朝着他们打量的目光,她先是沉默一会,而后才道:“应当不是,两国和亲乃东宣皇秘密派人前去与姑父商议的,此事并未公之于众。况且,两个月前正好是东宣与西容交战的关键时候,只怕这门和亲连祁王也是尚且未知的。”
少女的眼神落在花舞脸上,便又猜测道:“也许是因为我们两人都戴着面纱吧,东宣并没有女子戴纱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