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马车了,主子随时可以出发。国公和国公夫人早就想念您了。”
提起祖父、祖母,虞惜晚也多了几分真实的笑容。
她嫁与季时晏,因是天家妇。回门习俗都是按照皇家规律来,虽是回府看望祖父母,可坐了也不过一个时辰,季时晏就因南方旱灾一事提前回宫,虞惜晚自然也不好晚归,只得跟着他一起回了东宫。
此次出宫,皇后不仅特许虞惜晚住在宫外府邸,更是让她带着赏赐回国公府与家人聚一聚。
“主子,太子同您一起回府吗。”马车装点妥当后,如夏试探的问虞惜晚。毕竟昨天晚上虞惜晚同太子说了今日要回府的事情。
倒也不是如夏多嘴,毕竟太子今日如果能同太子妃一起回府,太子妃也有面子。
“他为何同我一起?”
虞惜晚很是诧异如夏为何会这么问,显然虞惜晚并没有要和太子一起回府的想法,“走吧,祖母还等着我一起用膳呢。”
户部,议事堂。
季时晏端坐上首,底下四司官员正吵得厉害。南方旱灾被底下官员瞒得干干净净,若不是有人拼死上京禀报,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如今旱灾虽已经处理完毕,可灾后如何安顿百姓,南方税收几何一事都尚得到妥善处理。
季时晏思至此,顿感头疼。
本来这政事应当是天子在朝会时议论的。可皇上最近信了钦天监说的话,什么紫微星动,四象分散。天子须得沐浴焚香七七四十九天,在这期间不宜过问俗事。
是以,六部之事全权交由太子、皇子以及丞相和官员处理。
譬如南方旱灾一事,季时晏今日一早便入宫禀告父皇,得到的批复仅一句:由太子全权处理。
朝堂上下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皇上对钦天监可谓是深信不疑,小到日常出行,大到国家政事都要问卦一番才做决定。
宠冠六宫的贤贵妃原本只是一名家世不显的小官之女,盖因钦天监一句贵女命格被皇上纳入后宫,一路升至皇贵妃,地位直逼皇后,其子更是封为荣亲王。
日头伴着堂中争吵声渐渐升高,悬挂于空。
“行了,诸位大臣不必再多言。”
季时晏看看天色,随即轻叩案桌,打断诸位官员,直接决定道:
“自依沂河以南四省地凡今被灾处田土,悉准蠲其粮税,分遣人驰谕各府、州、县,停免催征。”
说罢,季时晏便撩袍起身,不再理会身后诸位官员。
季时晏骑马一路疾驰回府,气派府门口早已经停了一辆低调奢华的云锦华盖马车,旁边还立着德全。
季时晏睨他一眼,德全娴熟的替季时晏撩开帘子。季时晏跨步上了马车。
“太子妃呢?”
季时晏端坐于马车内,天色早已大亮,虞惜晚至今还没有出现在府门口。季时晏转动手中的扳指。
昨日她说要回国公府,今辰他特意早起处理政务,以便腾出空来陪她回国公府。夜间虞惜晚乖巧听话,他本想今日给虞惜晚个惊喜陪她一起回国公府。
谁成想虞惜晚竟还没收拾妥当。
季时晏想到户部案牍、琐事,眉头拧在一起,突然发觉自己有些荒唐。
大婚时他早已陪虞惜晚回门,如今不过是多此一举了。
“去差人催一催。”季时晏见德全没答话,催道。
德全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什么?”季时晏听不清
“禀太子爷,太子妃早已回国公府了。”德全只得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