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
因为他们选择在这里与世隔绝地建立桃源地,在隔绝了外边的战乱的同时也隔绝了世俗的官府法条。
也就是说这里是无规则的。
无规则也就意味弱肉强食,在任何层面上的。并且因为没有一个有公信力的法条恒常在,谁也不会相信某一个人或几个人轻飘飘许下的承诺。与其相比,握在手中的才是真实的,他们就要现在就争取到未来才需用到的资源,不然到时又要付出多少代价谁说的准呢?
所以现在最需要解决的就是一个让所有人都遵守的法条规则!
不然不论做什么,都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场景!
她神色凝重地看向沈衡,果然在对方的眼神中也看到了郑重,显然对方也想到了这深层次的原因。
这时一旁的一个中年人见他们都不说话,估摸着他们并没有想到什么对策,反而松了一口气。就连声音变得轻快笑道:“害,不过是三个孩子,你们还真指望他们能提出什么解决方案。要我说,他们不建就不建,咱也不规划他们的场地了,惯的他们。咱们才是设计规划的人,咱们说了算。”
听到这话,姜朝皱了皱眉,在他们的规划中为了尽可能少的不破坏林中的植被,抵御一些野生动物,每户差不多挨在一起且有防护区,防护内不规划他们的房屋和田地,这是要把这些人都逼走吗?
然后树立自己的威信?
那这和外面的乱世纷争又有什么区别?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倾轧。
没有办法在权贵中争得权利,就在难民中寻找威信?
她决不允许这在她规划的家园中出现。
姜朝当场丝毫不给面子的否决:“李叔,难道仅仅因为咱们会些手艺,在这当口发挥了作用,就要学着城门外不可一世的官府守卫霸道地迫人生死吗?”
这话已是说的极重,李叔当场被怼的脸色发青,众人也是反应过来他的话极为不合适。这样搞得话,他们都成什么人了。
今天赶走一批,明天赶走一批。
这队伍迟早得散。
“你!”见周围的人对自己的行为纷纷不赞同,李同“轰”地站起,指着姜朝大骂:“你个丫头片子,不守妇道在家绣花做饭也就罢了,尽来掺和男人的事,还牙尖嘴利顶撞长辈,我看将来哪个男人会要你。”
显然,他对姜朝一路以来的崭露头角出风头非常不满。尤其是众人竟然还隐隐以其为主心骨。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闺女就是养一辈子也养得起!”早在李同站起的时候,姜父就立刻起身拽住了他,此时听到他说这般恶毒的话,当即翻脸大声维护。
众人也纷纷起身劝解。
这时,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稚嫩的声音:“你才没人要呢?我姐姐最好了,沈衡哥就喜欢我姐姐,正准备跟我们家提亲呢!”
姜晚气鼓鼓地握紧双拳,大声吼道,试图以声响在气势上掩盖身高不足的劣势,挽回对方对自己姐姐的辱骂。
争吵声顿时在深夜里戛然而止,安静的峰林中,到处都回响着小孩稚嫩洪亮的声线。
格外清晰。
在场所有当事人动作都顿了顿。
姜朝:“......”
她怕是以后确实是嫁不出去了。
沈衡:“......”
他想起曾经对小孩子的套话,没想到现世报来的这样快。
沈飞看着自家少爷:“???”
你来真的?
姜父看着沈衡:“???”
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对我女儿心怀不轨!
姜母对沈衡上下打量,满意地点了点头。
最后这场争吵以一种诡异的和谐草草结束,临走之时,还有不少人对这姜父连连道贺,说看来这家园建好了,马上就能开门红沾沾喜气了。
姜父却脸色铁青。看都不看他昨日还谈笑言欢的小兄弟一眼,转身就走。
沈衡摸了摸鼻子,在众人的目光中颇有些尴尬得欲与沈飞说点什么。
沈飞却记得今日在酒楼把他丢下抵债的事,当即偏过了头。
他又尴尬地转头看向姜朝,欲与她说下后续建立法条的事。
结果前方传来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
“囡囡,还坐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跟我回去。”
姜朝叹了一口气,决定不触她爹这个霉头,对沈衡使了个眼色,示意明天再细聊。
现场只剩下当事人姜晚和沈衡大眼瞪小眼。
显然姜父气的连儿子都一时不想要了。
始作俑者姜晚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被扔下了,还拉着沈衡的衣服,眨巴着乖巧的大眼睛,天真道:“衡大哥,你是不是明天要来我家提亲啊?”
以赵阿公为首的吃瓜群众听到这话立马放缓了步子,耳朵竖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