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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周夫人不耐烦的催促下,起身告辞。
他们没待很久,送走周氏夫妇,陈璟之心心念念的狮子头才出炉。
周夫人的态度狠狠刺痛了陈璟之。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能清楚的分辨出善恶。但他还是有些不解,不知道周夫人的恶感从何而来,只能抬头望着段菁菁,“娘,周夫人为什么看不起我们?”
段菁菁牵着儿子的小手向正院走去。闻言,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样跟儿子解释,“我听说她娘家在扬州便是大商人。哪怕周举人还是周秀才的时候,家境也是十分优渥的。”
说罢,她顿了顿,她不知儿子是否能理解,“况且,娘以前是妾室,她一贯是看不起的。”
只是她是陈瑞的妾室,周夫人是秀才娘子的时候,周夫人倒没也这么“直率”。
对于陈璟之一家而言,周举人夫妇的到来只是一个插曲。
但是,对有些人可不是如此。
庄府,庄秀才和周举人正在堂屋用饭。
“什么,璟之是陈瑞的儿子?!”庄秀才手突然捏紧了筷子,声音陡然拔高,满是不可置信。
周清远是他年轻时求学的好友,两人在县学时便住在一处。今日,好友突然来访,庄秀才十分惊喜,立刻安排起了午膳。
二人叙旧过后,周清远想起了陈璟之是庄秀才的学生,便说起他们之间的羁绊,好让庄秀才多多照顾陈璟之。
庄秀才被这个消息打的猝不及防。他与陈瑞是同乡,但陈瑞的学识和天资要好于他,县学教谕和训导都十分喜欢陈瑞。而且让他难堪的是,因为出身,年纪都相仿,学子们私下也会将他与陈瑞进行比较。待陈瑞考中举人后,他还是屡试不中,只能灰溜溜的回家乡。
庄秀才缓了心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记得陈瑞是娶了县城的女儿啊。本县县城姓李,我当时还说他小子运道好呢。”
于是,周先生将陈璟之是庶子一事告知好友。又将陈瑞去世前对其母子的安排一一说来,算是给好友解惑。
“原来,是庶子啊...还过继了出去。”庄秀才喃喃道,心中对陈瑞的评价又多了一条,为人轻浮。
周先生拉着庄秀才,两人谈论起诗词文章,喝起酒来,一醉方休。
周先生在庄秀才这里又住了一夜,第二天才返程。
生日那天过后,陈璟之升入了甲班,但他却觉得庄秀才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甲班不同于蒙童识字的乙班,都是想要科考的孩子们读的。现下有些人家,只是为了让孩子识几个字,以后好找到活计,并不指望能走科考的道路。这些孩子都是幼童时来识字,差不多能认字后,便不来了。
而甲班就不同了,这里读书的孩子都是想要走科考道路的。他们需要受到完整的科考教育,每天在私塾读书的时间,从辰时到申时。学习的内容则是涵盖了四书五经,算学和制艺。
对于要科考的这一批学生,庄秀才的要求更加严格,讲学也是万分细致的。
按理说陈璟之是新入甲班来上课,他原本应该放慢进度,将他落后于其他人的部分补上才是。
但庄秀才没有,他直接让陈璟之跟着庄无庸他们一起学习。没有放慢进度,也没有替他补上课的意思。
一开始陈璟之猜测庄秀才可能是忘记了。但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庄秀才对他和其他同学留下来的课业是一样的。等到了检查的时候,他又会在陈璟之回答正确后,问一个陈璟之之前未学过问题。
没有学过,陈璟之当然答不上来。他答不上来,但同窗答的出。
所以,这天陈璟之“喜提”打手板一次。
“嘶~”陈璟之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庄秀才挥动戒尺这一下手上的青筋都崩了起来,可见力道之大。
陈璟之的手立刻肿了起来,手掌红彤彤的,里头像炸开了一样的痛,根本碰不得。虽然这他第一次感受到戒尺的威力,但他觉得庄秀才好像过于用力了。
他看明白了,庄秀才应该是针对他。
可是,为什么呢?
他和庄秀才并没什么冲突啊,庄秀才对自己的变化好像是生日之后。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疑惑。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状似随意般的和庄无庸抱怨道,“三天前,我过生辰本来想请你来家里吃蟹粉狮子头的,没想到我娘居然忘记了。”
“原来三天前是你生辰啊,不过估计你请我,我也去不了。我家里来了父亲的至交,是个举人老爷,父亲还让他指点我和哥哥的功课呢。”
举人在这个镇子还是很罕见的,况且周举人说他认识庄秀才,那肯定来庄家的就是周举人了。
周举人,庄秀才和自己唯一的交点就是陈瑞了。难道,庄秀才是因为陈瑞才改变了态度的?
陈璟之真相了。
这两天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