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里头传来男女之间不堪入耳的声音,止不住的流泪。她慢慢坐起身,发现四周有仆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觉得都是在笑话自己,爬起身来,捂着脸去了儿子那里。
蔡俊已经好久没见到母亲了,霎时见到母亲满身灰尘,狼狈不堪的模样有些愕然。
他对母亲是有怨气的,在他看来,如今他这副模样都是拜母亲和表舅所赐。只是他还没来的及抱怨,就被母亲带来的消息气疯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母亲,“珩之他为何要帮着二叔来对付我们?爹待他如亲子啊?”
陆姨娘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儿,他可能是知道了你非李家亲子......对他而言,获得李家的助力才是最重要的。”陆姨娘哭红了双眼,继续说道,“我们如今的遭遇,可都是因为他啊!”
蔡俊挣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带入自身想了想,已是相信了母亲所说。他用胳膊撑着上半身,挣扎着起身,恶狠狠地说道,“母亲,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你手中还有多少银子?”
陆姨娘闻言有些警惕。现如今表哥靠不住,儿子已是残废,她那点银子可是后半身的依靠了。她略思索了一番,向儿子比了一个数字。
蔡俊看到后,皱了皱眉,他有些不信母亲手上就剩这么点银子。不过,他没表现出来,让母亲侧耳过来,如此这般的嘱咐了一番。
当天夜里陈珩之正在屋中喝酒,他本就因管家两人迟迟没回来,焦躁不已。今天县城里竟又人污蔑他,使他被母亲又骂了一顿。他正喝的微醺,就听仆人来报,说燕公子请他过府一聚。
燕公子是本地大族燕家长子,之前是不已他们这些人交往的。陈珩之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收拾一番,带着小厮上了燕府的马车。
邹达今天一直暗中守在陈府外,看陈珩之出门上了一辆陌生马车,便一路尾随。他见马车向城西驶去,约半刻钟的功夫,里面传来了一声惊呼,接着就没有了响动。马车又行驶了一盏茶的功夫,停在了一个民宅前,车夫敲了三下门,便有人开门将车上的两人抬了进去。
邹达回到客栈,见陈璟之屋内的灯还亮着,就敲门进来,躬身汇报道,“少爷,那蔡俊不知道找了什么门路,将陈珩之给绑了。”
陈璟之坐在桌前,将手中的书反扣在桌上,起身给邹叔倒了杯水,说道,“蔡俊以前就是个混不吝的,让他们俩狗咬狗,我们明天就知道结果了。”
第二天清晨,邹达正在客栈后院收拾骡车,就听见有人在说,陈家大少爷昨晚被人敲断了双腿,浑身青紫扔在怡红院后门,冻了一夜,今儿早上才被人发现。
陈璟之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是没言语。他沉默片刻,将包袱里拿了封信,塞进袖中。他让邹叔去街上买了些点心,坐上骡车,去城外拜访何家。
陈忠死前,他曾问出过一件事,陈家与城外的何员外有一段公案。
何浩然家所处的村庄就叫何家村,何家村有个何员外,他的叔父在京城做官,自己也是举人出身。
何员外自诩是诗书传家,出钱办了村塾,让何家村的少年都有机会读书。何员外乐善好施,前几年灾民路过宝应县,他就做主收留了不少。
只是,这些人都成了佃农,何家却没那么多田地给他们耕种。
何员外家的田庄,东面是何家村村民的土地,动了是要犯众怒的。北面就是官道,南面是湖泊,只有西面是平整的田地。
何员外便派人去西面开荒,谁知道他们隔壁陈家田庄的庄头却打上门来,说那是他们家的田地,不许何家人耕种。
陈家田庄的庄头姓李,是李夫人的堂兄弟。对内,他自诩是李夫人的娘家人,苛责佃户,随意提高佃租,中饱私囊。对外,他有一个做县丞的叔叔,在宝应县内一贯就是横着走的。
何家找人来交涉,他直接将人打走,并放话说在宝应县他的话就是道理。
何员外见讲不通道理,便让佃户强行开垦,打算先占了土地再说。那李庄头更是无赖,连夜让人往田里倒石块。
何员外不堪其扰,这件事就搁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