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她才知道这回真的赔大发了。不止惹来宋虞找她的麻烦,詹鹤冬开始不待见她,祝棋声可能也记恨上了莫名其妙的自己,现在0511更是直接杀上门找她要说法来了。
“亲亲我真的小看你了,我让你上班,你却想让我失业是吧。我们集团的要求也不高,只是让你按照写好的剧本演下去,你为什么非要自己发挥出一大堆有的没的呢?!”
“我只是试一下,我没有那个想法,真的。”
0511沉默片刻: “……你知道你自己撒谎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吗。”
这下轮到游含意沉默了。
“这次给你一张黄牌,再有两张黄牌,就会有系统直接入驻你的大脑,那是什么概念你可能不太懂,这相当于以后你说什么话做什么决策都要跟另外一个人商量着来,自由被大大削减,因为这是有前科的职员的‘优待’。我也不想这么对你,我们集团是很注重员工的人文关怀的,但如果你执意要破坏这个世界,我们就只能代劳了。”
游含意又是一顿装孙子,好不容易把0511伺候走了,躺在床上开始深深的自责。
如果没有那么重的叛逆心就好了,啊啊啊啊啊啊,赔了夫人还折兵,没有一头讨到好,真的很想大嘴巴子扇死自己……
话是这么说,但生活还要继续,再沮丧也要振作,时间不会因为她做出了错误决策而按下暂停键。
忙忙碌碌又过了一周,宋氏的珠宝广告要接近尾声了,游含意也开始着手准备往各个剧组里投简历。她不想浪费剧情进入正文的这段时间,她始终想拍出一部自己的电影,圆了上辈子的遗憾,这样哪怕最后任务失败了要收回她捡回来的这条命,也算“死”得其所了。
再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穿进书里这么久,游含意跟她现在的爸爸妈妈也就见过一两次面,除了打钱以外毫无交流,人家两口子看上去也不需要她这个做女儿的提供情绪价值,早早就环球旅行开始享受幸福中年生活了,过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能是她留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年,毕竟明年夏天一过,她跟宋虞进入大四,正文剧情里的破产就要来了,到时候无论她站没站好队,都要做出决定了。
她自嘲一笑,就算是按照剧本给出的路子走,她最后也一定没好果子吃。既然前面是悬崖后面又山穷水尽了,她拼了剩下的两张黄牌也一定要凿出一条缝来逃出生天。
两张黄牌……
……
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还没等游含意琢磨出个什么劲儿,一个坏消息就把她刚刚做出的两个月剧组生活计划全盘打乱了。
“游游你赶紧来医院,迟小论刚刚死里逃生!”
“你说什么?什么什么死里逃生?迟以论怎么了?”
“出了车祸出了车祸!两条腿都撞骨折了,身上全是挫伤,老吓人了,他还不让我看他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在医院看他,你也赶紧过来吧,住院部三楼A区17号病房,嘿不是我说,你小子真命大欸,撞成这样了还活蹦乱跳的……”
电话那头还有个男声,有气无力的骂宋虞。游含意听宋虞笑嘻嘻的说这说那,知道不是很严重,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一点。
迟以论,也就是宋虞口中的迟小论,她向来热衷于给所有人取外号,迟小论这个名字来源于她们大一时上电影学导论的老教授,他忘戴老花镜看错了名字,一叫就是一学期,迟小论这个名字就此彻底和迟以论绑定。
他是宋虞和游含意的大学好友,一个学服装设计的富二代小gay,buff叠满了。和宋虞一起开了买手店,两个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人,从筹备到装修整整拖了大半年,宋虞更没耐心点,本来去的就少,自从上次偶然目睹了工人在墙角小便后就再没去过了,最近的装修都是迟以论在店里弄,游含意在打车去医院的路上就想到了,装修买手店这个事最后估计会落到自己头上。
果不其然,真的是果不其然呐。
游含意作为一个钻研原文大纲三百多遍的苦逼打工仔,自认这世界上再也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宋虞了。虽然破产前这一年里的剧情作者是一笔带过,但她还是精准算出了这个苦差事的接班人。
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呢?
不过这一点她倒是算漏了,除了她,还真有一个人。
“我找了冻冻,”宋虞良心大发,坐在病床旁的沙发椅上给迟以论剥橘子, “迟小论好歹搞装修也有半年了,他现在伤筋动骨100天肯定还要以休息为主的,虽然他搞装修也才半懂不懂吧,你别斜眼我,上次工人尿尿你敢说你半点责任没有……扯远了说回来,但游游你是真的没搞过这行,我可不能让我的宝宝两眼一抹黑,你说对吧,没关系,我给你请了全城最会打算盘最老谋深算的帐房先生,你就放心大胆地甩开手去干,他给你兜底。”
游含意斜倚在柜子旁,皮笑肉不笑的,掰开一瓣橘子扔进嘴里,对,这个橘子就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