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脑袋疼了一下,忘记要说什么了。”
游含意闻言立刻紧张的凑上来看他的后脑勺,生怕他被撞了个什么好歹自己要担责,瞬间就把刚刚以为他嫌弃自己的气恼忘到了九霄云外,专心致志地——什么都没看出来,除了有点肿,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詹鹤冬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她真的像整个人都变了。
“要不要再去照个头部CT?失忆可能会有隐藏的大问题,尽早发现尽早治疗啊!”
本来就是胡扯的,能有什么大问题,詹鹤冬面色平静的想,伸手精准的把她凑过来的脑袋扶正,然后把她快要看成斗鸡眼的双眼大手一蒙就给推开了。
动作之迅速,简直像从业十年的专业老医生。
游含意被推开了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但看他这个不甚在意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为了以防万一——“那你以后脑袋有什么问题可不能赖我,我建议你检查了,是你自己不肯检查的。”
“扑哧——”
詹鹤冬这次真的被她逗笑了,隔着口罩都能看出他在笑。
游含意看他笑,自然更是觉得他脑子被摔坏了,莫名其妙的。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护士过来给詹鹤冬抽针,量了体温确认烧已经退了,又嘱咐了两句饮食清淡什么的,就放他们走了。
游含意来医院前给詹鹤冬随手薅了一件他放在沙发旁边的外套,此时詹鹤冬闲着的那只手忙着按住拔针后的伤口,游含意只能先给他把外套披着,然后扶着他往前走——虽然病人詹大爷明确表示自己能跳能跑走路更是小菜一碟拒绝这样走出医院,但热心市民游某还是坚持让他靠着自己走,无它,就是被这人突然头一歪就倒在地上吓着了,暂时不敢放他自己一个人走。
詹大爷满头黑线,却犟不过她牛一样的劲儿,只能被半搀扶的往前走。
刚走到医院一楼,游含意突然感觉有一阵凉风吹进了后颈脖子,使她无端地打了一下哆嗦,詹鹤冬感觉到了,正要低头问她是不是也被自己传染了感冒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充满了怨气的暴呵: “游——含——意——!”
这下游某是真的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她回头,冲身后坐着轮椅的某人讨好的笑了一下。詹鹤冬没动,先盯着她的脸,看她露出那个经典的谄媚笑后,蹙眉,略带不舒服的抬头看向那个喊她的人。
这一看,倒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两个人都愣了。
“詹哥?”
“小迟?”
倒也不是多熟的关系,只是因为宋虞的关系见过几面,不过迟以论现在的关注重点还在游含意身上: “老实交代!你偷拿我的花和果篮干嘛去了!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敢回医院,被我逮住了吧!你看你那个鸡贼的样子……”
围观的詹鹤冬重新看向游含意: “……花?和果篮?”
游含意站在冷风里,简直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该笑还是哭了,完了完了,被两位当事人同时抓包,她这回真完了……她狠不得穿越回几个小时前,狠狠打醒那个贪小便宜的自己,叫你偷鸡摸狗!叫你耍小聪明!叫你还来这家医院!彻底翻车了吧!
她只好先笑着把詹鹤冬哄走: “老板,我跟他之间有点矛盾和误会,你先去路边等我,我马上就解决好,我叫了车你帮我看着点,白色车尾号0620,来了喊我,去吧去吧。”
詹鹤冬已经从愤怒的迟以论和心虚的游含意,以及自己家里那捧信息明确的花和果篮里推测出了全部真相,很好,这股让他头疼又带着点好笑的作风,是她一贯的搞砸事情的水准了。
但他今天心情奇好,不准备为难她,听她的话自觉走到了医院大门口等车。
史无前例,真的史无前例,他还有被游含意支使的一天。
等詹鹤冬走远了,游含意立刻回头再来讨好迟以论: “论论,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想着省钱去你那里借花献佛,改天我请你吃饭,真的特别特别对不住你,但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微信联系,么么哒么么哒,拜拜!”
迟以论还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游含意就跟机关枪似的一顿输出然后跑远了,他目瞪口呆,叹为观止,拿出手机,狠狠点开微信。
拉黑!删除!
他这辈子!
永远!
永永远远!
都不要原谅游含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