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是祭神之日随意开启验灵轮?怎么这验灵轮就毁了,还有...还有这外面遍天的彩云,你最好统统给朕解释清楚!”夜帝坐在金色龙座上,愠怒地看着大殿之下垂目而站的国师。
国师没有立刻答话,似乎在思虑什么。
“回父皇,与国师无关,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没待国师解释,夜东离率先走上前,端端正正地跪下。
“皇儿快起,此话怎讲?”夜帝一看夜东离站出来,脸色缓和不少。
这一变化被听消息后从帝后寝宫赶来的夜成寒看在眼里,稍微有些不悦,只是一瞬,他又把目光移向那个不被其他人注意的人身上。
“回父皇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夜东离起身,将来龙去毛说清楚,“方才儿臣与父皇下过棋后,便寻国师与儿臣一同前往饲兽阁去看暗黑魔蛟,可到了之后,在儿臣与暗黑魔蛟决灵之时,儿臣发现连国师也被涌动的灵力震伤,但是一旁的九弟竟毫不受扰。”
夜东离说完稍稍停顿,抬起头看金座上的夜帝,观察他没有过大的情绪波动,才又接着把之后测灵发生的事、验灵轮碎裂的事、灵柱的事以及灵柱冲天化作彩云的事一一交代。
夜帝听后面色有些黑沉,嘴中念叨着,“九弟?”带着疑虑,他向龙柱下方跪成一团的夜一墨看去,赤金色瞳孔顿时惊讶放大,右手紧握住龙椅,压低声音对夜东离问道,“你和魔蛟用了几成灵力?”
“回父皇,儿臣用了约八成,暗黑魔蛟,儿臣不知。”
此话一出,殿上文臣武将都吓得敢呼吸,一下子,夜一墨身上聚了所有人的目光。
且不说那暗黑魔蛟,单说这五皇子——夜东离的灵力可是极强,夜笙国内能与之相抗者不出三人,算上云梦和整个阴阳大陆的隐士撑死不过十人。
也正因如此,夜一墨在饲兽阁时,没受到一丁点儿影响才让夜东离诧异。
况且,夜一墨本就生来与常人有异,妖物之名虽然沉寂封口多年,到底是有的,到底没人能彻底忘记。正因如此他当年才没测灵级,因为没人会想知道这个妖孽的灵级多少,能力怎么样。
但今日之事一踹西安,无论是夜笙夜帝还是旁人都不得不对这个妖孽留份儿心。
这也是刚刚国师那么痛快启动验灵轮的原因——如果测出来什么,或者说一旦这妖物有什么威胁,最好扼杀在萌芽里。
不过国师显然没想到是这般结果。
威严夜帝听完夜东离的话,目光又全落在夜一墨身上,深吸口气才缓缓开口,“站起身来,给朕瞧瞧。”
夜一墨听了,慢慢站起身,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夜帝。
这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么?
夜帝打量着夜一墨的脸,愈发觉得像极了先帝后,心中一阵厌恶与憎恨飙升。
这样的妖物怎么能这么像青凝!
要不是他,青凝又怎么会香消玉殒!
想着,一股狂暴的杀气便发散出来。
大殿上所有人都能察觉到夜帝的杀气。
看来这妖孽今日是必死无疑,其实他早就该死了不是吗?
白白苟活这么些年。
如今情况,原本对夜一墨颇为紧张的夜东离十分平静,似乎没一点要帮忙的意思;夜成寒看起来更是冷酷,一双浅灰色眼眸紧盯着夜一墨,侧脸肌肉略略绷紧,眼神片刻不曾离开。看起来,似乎是对夜一墨厌恶得紧,群臣以为这位少帝是对夜一墨杀之而后快。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夜一墨的母亲先帝后跟夜成寒的目前现帝后几乎是积怨甚深。
就在众人都等着夜一墨血染召华殿时,一直没说话的国师颤颤巍巍站出来,扑通一跪,将众人的各种思绪唤回。
众所周知,国师之位,只跪天,不跪人。
夜帝的杀气收了些,可依旧是提着怒气,对国师横眉冷声问,“国师这是何意?”
“陛下,老臣无颜,老臣有罪啊!”国师此话一出,倒是让大家云里雾里。
国师用袖子擦了擦眼下了泪水,抬起头问,“陛下可还记得十九年前祭神日,九殿下降生之夜。”
夜帝听完面色又黑几分。
他怎么能不记得那一夜!
要不是那一夜他心慈手软,见青凝实在求得可怜,他早就将这妖物一出生就给杀了。
不然之后也不会发生全国瘟疫,更不会发生什么众臣请愿除妖之事,那么青凝也不会为极力护他而从祭台一跃而下,以命换命,最后竟连修出来的灵都散了。
要不是他,要不是这妖物,青凝怎么会死!
可令夜帝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是,这么多年他竟也没下得手,只是让这妖物在宫中自生自灭,毕竟宫中想要他命的人甚多,又何须他亲自动手。
可偏偏!偏偏!
这妖物竟活了下来!他竟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