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石装上骡车,钱禾让青桃去喊孙甘,让他把马车赶过来。
适才青桃被人群挡在外面,无法近前,急得不得了,现在又是这么个结果,她很想宽慰小姐几句,但看钱禾的脸色,她又不敢多言,只好先去做事。
很快,孙甘驾车赶到。
钱禾看了眼池舟,他立在竹棚下,跟孙立退还文契。
“大人,对不住了……”
“不关你的事,别放在心上。”池舟打断孙立的话,“倒是你们,忙活这些日子,快回去歇着。”
说完,自去牵了马,对钱禾道:“走吧。”
钱禾以为他会坐车,毕竟闹这么大动静,难免被人指指点点。
可他没有。他不躲不避,骑马行在车侧,一如往常。
车后是长长的骡车队。
那一块块的条石,在日光下白得烫眼,如脸上的白斑,令人羞耻,却无法遮盖。
陶珊半路拦住钱禾,“傻呀,你换条道走,石头又丢不了!还用你送!”
她适才在玉兰树下,被几个富商家的小姐围住,谈论妆容之道,待听闻动静要赶去时,却一不小心绊倒,扭了脚,只能派仆从打探消息。
待听闻处置已毕,便赶来寻钱禾。
“无妨。反正大家都知道了,躲又躲不掉,还不如大大方方的。”
钱禾忽地挑眉:“陶大小姐,想听哪段细节,我讲给你听,绝无隐匿。”
“省省吧。我可不想闹耳朵。那什么,我先回去,过两天再找你。”
陶珊离开。
钱禾让青桃把窗扇都支起来,细风穿厢而过,带着光,挟着尘,还有嗒嗒蹄声。
这次踏青,钱禾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