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等我誊抄完了,再还给你……至于我这份,我也懒得看了!”
说罢,便将那份薄薄的卷宗送了回去。
“好说好说。”
长孙无忌笑吟吟的道,
“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们也公器私用了?我私自动用百骑司,您私自带走百骑司秘密卷宗,按理说这都是大罪,但陛下就算知道,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这就是咱陛下身上的人情味儿啊……”
徐风雷嘴角一抽。
“我不跟你胡扯了,你也别真把皇帝的宽纵当免死金牌了。”
他抱起卷宗,沉声道,
“这是人情味儿,但也是滋生欲望和野心的土壤,谁知道它哪一天就会疯长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悠着点吧!”
说罢,徐风雷便抬腿离开了。
“承蒙太师关照了。”
长孙无忌略一拱手,笑着自语道,
“这回怕是有热闹可看了,太师和侯君集斗起来,不知道陛下会偏帮谁呢?”
“估摸着……还得是太师吧!谁叫他更亲呢!”
……
工部。
阎立德捧着手中的账册,脸色难看。
“部尊,下官已去查验过去,的确有一些账目对不上。”
他禀报道,
“该死的!学堂的建材,有人偷工减料了!”
话音落下,阎立德已是脸色涨红,握着拳头一脸的愤怒!
然而,此刻徐风雷的脸上却看不出喜怒。
“差多少?”他平静的问道。
“折合白银,共计九千三百两。”
“八千两?”
两人同时说话。
“呵,这赵主事自己还私吞了一千三百两啊。”
徐风雷嗤笑道,
“也对,大的吃肉,小的也要喝汤的嘛,不然这杀头的买卖,谁做?”
阎立德一怔。
“部尊,您是说……”
啪!
一本卷宗拍在他的面前。
“看看吧。”
徐风雷言简意赅,
“看完之后,说说你的感受。”
阎立德接过卷宗,看到封面那偌大的“侯君集”三字,瞳孔不禁一缩。
哗啦,哗啦!
他一页页的往下翻,越是翻,心神越是震怖!
“这,这这这……”
阎立德猛地抬头看向徐风雷,惊道,
“部尊,这是从哪弄来的?这也太……”
“你不用管我从哪里弄来的,你只说……什么感觉?”徐风雷正色道。
阎立德开始摇头,不住的摇头。
“令人发指,令人发指……丧心病狂啊这!”
他惊怒道,
“这侯君集,简直不是个东西!他就是我大唐最大的蛀虫!”
话音落下,他又马上缩了缩脖子,看向身后。
见周遭安静无人,方才安心。
显然,骂归骂,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从龙功臣,他还是有些惧怕的。
“你说得对。”
徐风雷平静道,
“这侯君集,的确不是个东西。”
“他不光把手伸到了工部,还有兵部、甚至军营都有他的贪腐事迹,总共加起来,共有三万多两,接近四万两之巨!”
“贞观开朝才四年,他就敢贪这么多,再任由其发展下去,必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啃食民脂民膏,将朝廷蛀空!”
阎立德神情肃然,点了点头。
“这太可怕了!”
他叹道,
“难道朝中就没有人发觉?”
“四万两啊!这不是小数目了,国库一年收入才多少?”
徐风雷指了指他手中的卷宗。
“自然有人发觉,而且查的很详细,不然你手中的卷宗哪里来的?”
阎立德一怔。
“那既然知道,为何不……”
“有人保他?”
到底是官场老油条了,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你猜猜是谁?”
徐风雷似笑非笑的问道。
“能包庇这样的贪腐,纵然是朝中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啊!房公?杜公?长孙公?”
阎立德喃喃道,
“似乎都不够啊……除非皇帝亲自包庇,但那不可能啊……”
啪!
徐风雷打了个响指。
“为什么不可能?”
他侧目反问了一句,轻声道,
“事实上,就是皇帝在包庇纵容他。”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