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微微颔首,“主上放心,大家心里都有数,您要办的事情结束之前,就算心里再恨,属下们也能忍。”
宋应鹤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很快消失不见,“五日后是梅贵妃生辰,又正逢西南战事平定,圣上大喜过望,在桐玥台设宴,到时候我也会一同出席,记得准备一份厚礼。”
青木眼神中透出几分疑惑,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对于这种名义不纯的宴会,世子从来都是避而远之,怎么这一次偏偏就想去了?
宋应鹤起身,随手捡起几枚插在地上的柳叶镖,手指翻动间,柳叶镖围绕在他手腕周围,如同飞舞的蝴蝶一般。
这柳叶镖制作精良,通体轻巧,就算是他手底下专门售卖武器的铺子,一个月之内也做不出来多少,看来沈二小姐的这位师父对她还算不错。
不知为何,一想到沈清漪身边有个不知容貌的男人,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青木,让人按照这种样式,打造三十枚柳叶镖出来送给沈二小姐,就当是感谢她今天出手的谢礼。”
青木提醒自家世子道:“世子,姑娘家喜欢的应该是些珠宝首饰,哪有像您这样送人暗器的?要不我再让青玉替您准备一下?”
宋应鹤冷冷一瞥,“青木,你这是暗卫的活做腻了,想去当媒婆?”
青木讪讪道;“世子说笑了,属下这就去办。”
栖迟国都城位置偏南,北邻匈奴,西接域外各国,这些年国民休养生息,安居乐业,一片海晏河清的盛世之景象。
可盛世之下,尽是腐朽,圣上贪图享乐,昏聩无能,一心追求长生之道,地方豪强势力独大,不受朝廷管辖,官员贪污腐败,结成党羽,各党派互相倾轧之间更是人人自危。
而这一切于宋应鹤他们而言,这却是暗中积攒实力的大好时机。
梅贵妃出身江南世家,擅歌舞,精书画,又一副花容月貌之姿,又为皇上接连诞下五皇子,七皇子和九公主,受尽宠爱的同时也成了皇后母子的眼中钉。
沈清漪身为未来太子妃,自然是要盛装出席,她今日穿了一身湖蓝色宫装,一头青丝挽成飞天髻,斜插着一支喜鹊登梅簪,耳上坠着一对白玉菩提叶耳环,脸上略施粉黛,更显倾城之姿。
她旁边的李玄光也是一身玄色蟒袍,头发用玉冠束起,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五官俊美,剑眉星目,倒也有几分储君的气势。
前几日的事情,李玄光心中有愧,再加上沈悦颜的缘故,一直想在未婚妻面前重新树立威信,所以这次特地邀她一起来参加梅贵妃的生日宴。
一旁的世家公子们见了沈清漪,原本都想上前献殷勤,但碍于太子在这儿,只能望而却步。
“清儿,桐玥台上有苏州进贡的绿菊,我带你去看,怎么样?”
李玄光脸上笑意斐然,还带着一丝细不可查的讨好。
沈清漪正欲开口说什么,却被身后的那道声音打断,“太子殿下,我终于找到你了!”
沈清漪回头一看,果然是盛装出席的沈悦颜,身边还跟着沛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娄月歌。
沈悦颜脸上露出一抹女儿家见到心上人的羞红,“殿下,我……”
她一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一面情深意长地看向李玄光的方向。
娄月歌也适时开口道:“清儿,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你过来一下。”
这话不像是商量,而是不容置疑的通知,沈清漪朝李玄光躬身行了一礼,示意自己离开一小会儿。
李玄光悬在半空的手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开口阻拦她,只是叮嘱她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不要走得太远。
等到沈清漪走后,李玄光神色有些不耐道:“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这段时间很忙,没空搭理你。”
或许一开始他还对沈悦颜起过几分兴趣,可数日来的纠缠不休早就让他厌烦不已,也懒得装成平日里那副文雅随和的模样。
面对心爱的男子,沈悦颜脸上的骄矜之色全然不见,甚至有几分癫狂,“殿,殿下,我自幼就爱慕您,甚至将清白都托付给了您,你不能抛下我!绝对不能!”
李玄光嫌恶地挣脱开她的手,语气中有一丝嘲讽,“不妨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沛国公府的势力,你以为本太子看得上你这种勾引自己妹夫的女人吗?”
沈悦颜有些难以置信道:“太子殿下,你……你怎么能?那天明明……”
事到如今,沈悦颜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直接破罐子破摔道:“殿下,我,我腹中有了您的骨肉!”
李玄光面上浮现出几分惊愕,激动地抱住了她,“颜儿,你说的是真的?抱歉,刚刚是我食言了,你这段时间怎么样?”
沈悦颜被心上人抱在怀里,整个人沉浸在幸福里,暗自想道:沈清漪,殿下心里还是有我的,未来太子妃也一定会是我。
李玄光面上高兴,心里却满是算计,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