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傅蓉瞪着她说:“你在跟我装傻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早饭都带两份,扔掉一份你还留一份!你把藏的那份给我拿出来!”
她派的跟班每天都早早到校扔掉俞乔的早饭,可是奇怪的是早饭还是出现在了杨珀手里。所以俞乔准备双份早点是什么意思?专门给她扔着玩儿么?
俞乔冷声反问:“我凭什么给你?”
“俞乔,你就别装了,你以为这点小恩小惠他会放在眼里吗?该不会觉得你们坐的近了一些,就配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吗?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痴心妄想了。”
是啊,不止这段时间,其实她早就发现了,无论是杨珀还是周权,他们和她,都很不一样。他们表面玩世不恭,却总能在她陷入困境时帮她。
没有富家子弟、成绩优异的光环架子,也没有坏学生的不良恶习,而眼界、谈吐、心境,到底还是优越的。
他们与她,是不一样的。
怔愣的这一瞬,傅蓉已然耐不住将手伸进她衣兜,“你不拿是吧?好,我自己搜!”
趁她不备立刻将东西抢了去,来不及看清楚抛物线,咚地一声落进了垃圾桶。
有那么一刹那,俞乔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丢进了垃圾桶。
傅蓉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大功告成。
“你们在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结一般,她愣愣地看向那个人,视线触及他冷漠的眉眼,他已经先一步走过来,停步——
俯身,从垃圾桶里检出来。
再打开。
大口吃了下去。
暴风雨中的平静永远是暂时的,不知什么时候,狂风就会突然降临,于傅蓉而言就是这样。狂风掀翻了信仰的船,她宛如溺水的人,被海水扼住喉咙,感受到灭顶一般的绝望与窒息。她涨红的脸上,有震撼、有悲哀、有失望,那样难以调和的矛盾感交织成一道密牢的网,她终于泪水夺眶而出,饱含着羞耻与悲愤吼他:“你干嘛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那一瞬。
俞乔的意识和大脑也好像回来了。
“杨珀。”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哑,“……你别吃了。”
烦躁地箍住他的手臂,被他淡淡地拂开,她却像较劲指尖用力箍住他递向唇边的手腕,声音哭腔破碎——
“它不干净,你别吃了!”
脸上突然一片温热,男生的大掌钳住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拂去连连滚落的泪珠,指腹印出一片水痕。
眼前一片水雾,朦胧中,她看到少年左手依然拿着她那豆沙包,低头就着她手的高度继续咬了一口,猛然贴近的气息呼在她脸庞。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面面相觑间他话就毫不退让地问出口,语调很平淡——
“被脚踩过的鸡腿你都能吃,我为什么不行。”
俞乔愕然地看着他,许久,木木的松开了攥着他的手。
杨珀一个人吃完了两份豆沙包,吃得毫无芥蒂,好像那不是他刚从垃圾桶里捡出来似的。
品尝完才缓缓转过头,轻笑着问她:“你亲手做的?”
“嗯。”俞乔愣神冷不丁被打断,这会儿又担忧起自己的手艺,着急道:“味道不好么?”
“没有。”杨珀咳了一声,“和你商量个事儿。”
被牙齿咬住的下唇咬的愈发紧了,她咕咚咽了下口水,眼珠子转到上面,看着他,等他发话。
“下次少放点糖呗。”
心像是被钝角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谢谢你。”
她起雾的眼里似有一丝茫然,“……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杨珀微微敛了笑容,“那你呢。”
他声音很轻,轻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还要送到什么时候?”
自那天之后,傅蓉再也没有扔过她的早饭,甚至很少再出现在她面前,而俞乔和杨珀也彼此默契地不再提起。
周权以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为由,要挟俞乔给他写了很多科的作业卷子。结果各科老师轮番找上门,批评他不完成作业还抄答案。虽然挨了一顿莫须有的批,但他已经对俞乔彻彻底底地改观了。
这点他还和方流吐槽过,闹不明白这丫头为啥总考年级倒数,还问杨珀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破破烂烂却记得满满当当的笔记本,一直藏在每套试卷后的正确答案,她的努力、她的聪颖,他怎么会看不到呢?
周权看着好兄弟倚着篮球架高冷不说话,贱贱地凑过去和方流揶揄:“要不是小乔,我还真不知道咱们杨大少爷是会按时吃早饭的人呢。”
“那个傅蓉你知道不?就傅家牛逼哄哄那个妞,把小乔带给杨哥的饭扔垃圾桶里了!杨哥多牛